余若歌钻进城内小巷,按着小红指引的路线逃了阵,直到确定安全了方才停下。

“他们跟丢你了。”小红说,“继续往前,到前面那条街左转,尽头右转,有间废弃宅院。”

余若歌迈开步子,心还跳得狂乱,他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大概是嫁祸栽赃等一系列破事。”

“杉州城里应该没人认识我。”

“也许是随机挑个倒霉蛋,只身赶路的一般都不是有权有势的人,而且你还满身尘垢。”

“你知道谁搞的鬼吗?”

“没听说过这件案子。”小红第一次遇到知识盲区,“应该是件小案,上辈子的你没碰到过,可能那时候他们成功抓到个倒霉鬼,悄没声结案了吧。”

余若歌不语,脑中尽是山羊胡临死前的眼神,手上还停留着被紧紧抓住的感觉。

“我想查查。”他站在那间废弃宅院前,道。

虽然还有许多事要做,但顺路查查又有何妨?小红道:“好啊。”

余若歌点点头,推门进院。

院内一片萧瑟,杂草肆意生长,淹没了院子中间的石板路,秋风之下,仿佛一个个疯魔的舞者。

“城区里怎么会有这么大间废宅?”

这条街还算宽敞热闹,来往行人不少,连道路都是石板铺就,房价肯定不便宜。

“有人买了这个院子,但一直没搬进来,他上次在杉州城出现应是一年前。”

“是谁?”

“一个熟人,这个时间还在玄国游荡。”

“男的女的?”

“无关紧要。他在屋里藏了些东西,我们先借了,来日还回。”

“什么东西?”

“银票,还有伤药,最重要的是干净布匹,快把这破床单扔了。”

“哦。”

余若歌穿过荒凉的前院,走到同样荒凉的后院,边听着小红的话语,边倒挂进水井,把临近水面的一块松动的砖头拔出一半,然后又爬出来,进了边上一间卧室,搬开床,打开暗门,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你这熟人在下面藏了什么?还设机关才能打开。”余若歌抱怨道,他差点掉进水里。

据小红所说,外面的小机关还只是个前置,要打开宅院主人藏在地下的宝库还得再触动一个机关才行。

“算是那家伙的个人爱好,你该庆幸,他喜欢的是这种联动的机关设计,而非简单粗暴地用某样物件作为钥匙。”

余若歌拿着一支蜡烛往下走,并问:“如果我直接搬床硬闯会怎样?”

“那你就得和他设下的灵傀打一架了,灵傀的法术可能对你作用不大,但单靠拳头也够碾压你了。”

“干脆改名叫武傀好了。”

阶梯尽头是一面金属墙,墙上列着八八六十四盏烛台,布满墙面,余若歌觉得若不是墙面不够大,数量还会更多。

小红道:“从右数,一行第五,二行第三,三行第二,四行第四,五行第七,六行空,七行五,八行三。”

“五三二四七零五三。”余若歌逐个点燃,“有什么含义?”

“谁知道。”

七盏烛台燃烧了几秒后迅速熄灭,然后墙壁开始颤抖,以中线为轴慢慢转动,亮出了墙后的一片通明。

废宅主人在地下宝库里藏了不少稀奇东西,光是夜明石就铺满了天花板,余若歌一晃神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内库。

但他比较克制,仅仅拿了几块养魂石、一块夜明石、三百两银票、一个空的储物戒还有一段绸布用来裹剑而已。

宝库里更多的是法宝,可惜都要灵力催动,他一样也用不了。

小红怂恿他拿几件出去卖了换钱,或者跟人换几件无需灵力催动的法宝,但他拒绝了,因为小红死不告知废宅主人身份的行为很可疑,万一哪天撞上,他被那人揍一顿,小红估计还会在旁叫好。

余若歌在衣柜里找到几件男装,与自己身材相近,便拿了,然后在井边打水冲澡。

他一边把水往头上浇,一边问:“宅子主人是男的?还是有异装癖的女人?”

“你猜。”

“我猜是你前男友。”

“像你这么严于自绿的人真不多。”

“我连你人都没见过,别擅自说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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