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风临渊的安神咒,后半夜花羡鱼没有再做噩梦,但她还是早早的醒了。

她的噩梦里都是些绿油油的长着三只脑袋的大虫子,挤得水泄不通,将她围在中间。有个面容模糊的黑衣少年扔了把刀给她,非逼着她砍死这些虫子。

花羡鱼醒来时,满脑子都是虫影,直到看到风临渊端坐的身姿,那股心脏被攥住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风临渊在打坐。

花羡鱼悄悄跳下了床,她执意留在风临渊的屋里,确实有被灵虫吓坏的成分在,更多的是她看风临渊伤重,想趁机盗取他的储物袋,拿回契书。

花羡鱼轻手轻脚,挪到风临渊跟前。花羡鱼见他双目阖起,纹丝不动,就知他已到了紧要关头,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感知到的。

她探出手,往他怀中伸去,风临渊毫无预兆地张开双目,呕出一口血沫。花羡鱼躲闪不及,这口血尽数喷在她怀中,猩红的血点,在她的胸口开出无数朵红梅。

花羡鱼:“隔空打牛,我现在这么厉害了吗?”

“鬼鬼祟祟做什么?”风临渊眼神犀利。

“我怕你着凉,准备给你盖件衣裳。”花羡鱼的谎话,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骗人。”风临渊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话,“在我面前,不许说谎。”

“刚才有只鸟飞进来了。”这句说辞不信,她就换套说辞,她满肚子的谎话,总有一句他会信的。

说谎,言而无信,憋着坏心眼,总想占便宜,处处算计他……花羡鱼的坏毛病多不胜数。风临渊想把她这些毛病都纠正回来,却也深知,十年养出来的毛病,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更改的。

“你怎么吐血了?”花羡鱼故作关心地问道。

“我中了火神咒。”

花羡鱼惊喜:“居然有能伤到你的法术?”

风临渊凉飕飕地瞥她一眼:“你很高兴?”

“不,我很愤怒!”花羡鱼握着拳头,“你这么厉害,对方肯定是偷袭,不要脸!”

这点还真是给花羡鱼猜着了。

风临渊不想给她透漏自己被偷袭的细节,他道:“去收拾包袱,随我去玄冰境。”

花羡鱼呆住:“去玄冰境做什么?”

“我所中火毒,需得玄冰境内的玄冰洞疗伤。”

“那我跟着去做什么?”

“你是我的人,自然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风临渊的脸上露出花羡鱼熟悉的笑容。

“那你死了,我也要为你殉情?”话一出口,花羡鱼就后悔了。

“阿虞能有此觉悟,我很开心。不过阿虞无需走到殉情这步……”

花羡鱼大喜,以为他良心发现,哪知这厮不紧不慢跟了句:“若我死了,定会在死之前,先杀了阿虞,不叫阿虞孤孤单单一人,留在这世上。”

花羡鱼:我有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她决定了,等他快死的时候,给他多补几刀。

花羡鱼还是回自己的屋,收拾了包裹。风临渊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从玄冰境出来,她把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路上,花羡鱼问:“玄冰境不是关押罪犯的地方吗?我们进去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被关在镇魔塔中,你不去招惹他们,就不会有危险。”

二人一答一问,闲聊中,已被传送阵传到玄冰境的入口。

花羡鱼抓住风临渊的袖摆,看清眼前的冰天雪地,不由惊呆。他们进来时,刚好赶上一场暴风雪。

冰冷坚硬的雪粒,伴随着呼啸而来的寒风,如后妈的大耳刮子,噼里啪啦直往花羡鱼的脸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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