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轩道:“只因我家祖上也出自华山,后来门中历经变故,祖上便派弟子送我父亲下山避祸去了,如今我又重回门下。”

说着纪云轩又是一礼,问道:“敢问前辈身份,前辈话语之间对本派甚是熟悉,可是本门哪位前辈?”

那青袍老者不答,反而问道:“你可是姓纪名云轩,当年护送你父亲下山的弟子叫甚么?”

纪云轩回道:“那是我长辈,我唤作同叔,后来我师父告知于我,名唤不同!”

老者心中了然,仔细瞧了瞧纪云轩的相貌,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只见他忽然中食二指并做剑指,向着纪云轩面门刺来。

纪云轩心中大惊,来不及拔剑,只好运劲,右手以阳刚猛烈的大伏魔拳应对。

老者是率先出招明明是一招直刺,纪云轩是后出招,那老者剑指竟随之变化,刺在了纪云轩手腕的神门穴上。

纪云轩右手一麻,劲力自消。

纪云轩却道:“混元功?”

青袍老者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此混元功是气宗绝学,是姬师兄当年传于我,可叹他英年早逝,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他后人于此”。

纪云轩皱眉道:“姬师兄?”

青袍老者道:“你姓纪,你祖上却是姓姬,想来是当年下山避祸隐姓埋名了。”

纪云轩点了点头,道:“那前辈身份?”

那青袍老者道:“你不是早已经在石洞中见了我的名字?”

石洞中所刻三字,正是风清扬而青袍老者自然便是风清扬。

纪云轩连忙上前行礼,叫道:“风太师叔,太师叔请恕徒孙先前无礼。”

风清扬微微一笑道:“你起来,云轩!”

纪云轩站起身,在近前这才眼见那老者满面病容,神色甚是憔悴。

风清扬道:“你师父那般思想顽固,云轩你又是如何说服于他不去计较当年剑气之争的?”

纪云轩道:“太师叔,这其中自有缘由!”

他便从昔年红叶禅师得了葵花宝典说起,到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率领教众为何攻打华山,华山又为何有剑宗气宗之分。

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说了个明白!

风清扬听完,竟不做声。

他作为剑宗气宗之争的亲身历经者,虽未参加在玉女峰的最后一场大比。

当年两宗的门人也早已身陨,而今只剩他一人。

几十年过去,如今方才知晓这背后是一场如此大的算计。

剑宗败了,气宗是胜了,其实也输了,没有胜者!

只因华山全不复往日剑归华山的声名赫赫!

他抬起头眼里茫然,脸上不见丝毫神情。

但不知他心头是何等百转千愁难言的心绪啊!

过了良久,风清扬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云轩,听你之言,才解了我困在心里几十年的困惑啊,只可惜门中几多英杰惨死。

他兀自感慨,脸上又是一阵惋惜的神情。又说道:“你的想法甚好啊,你虽也为这场争斗中的不幸者,但能心胸开阔不计较于当年你祖上身死之仇。

只为光大华山,可谓少年英雄啊!”

纪云轩道:“太师叔,如今门中人才凋零,尚需太师叔主持大局,请太师叔保重身体!”

风清扬神情不复往日萧索,心头郁结也有所解,

他笑了笑说道:“云轩有心了,主持大局却是不必,如今你师父在,我要是下崖去,他必定心有所顾忌,我就在崖上,往后你自可来寻我。”

纪云轩点了点头,道:“多谢太师叔。”

风清扬道:“往年我与姬师兄行走江湖,承蒙他不顾两宗之别传我混元功。

此功护我挡了不知多少敌手,要光大华山,你得留有用之身,今日便传你一套剑法自去行事!”

纪云轩闻言大喜,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太师叔传剑!”

风清扬点点头,笑道:“你适才所说“活字剑理,却不知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

你说使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这句话还只说对了一小半。

不是‘浑成’而是根本无招。你的剑招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并无招式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

纪云轩自知无招,但他境界不到,自然理解不了,因此只有些似是而非的想法,却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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