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之乎者也,讲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条。
大魏律法:看见杀人,凶案现场不报者,按律处包庇罪,酌情定刑。
酌情两个字可以好好分析一下,情况有很多种。
不可能说你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行凶了,全街的人都跑去报案吧。
也不至于说,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导致你报不了案,最后还给你定一个包庇罪。
“可见大魏律法有一定的活性,不能一成不变只照搬条例,这种活性的把握,主要还是看案子交到谁手上了。”
如果两个组织一起断案,大理寺主审判,刑部主复核。大多时候,这种活性的把握便由刑部复核时来做出判断。
换句话说,大理寺的人懒。
如果单独断案,就需要银两才打通活性。
官场的门道很深,大多人根本找不到入口,就算是送钱,也有很多的学问,当面送背面送人家都会指着鼻梁骂你。只有真正不动声色的送,送的恰到好处,说不定人家会承你的情。更复杂的,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张凌源发现了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刘老头讲律法的时候,常云山的表情一直不对。
从早上进来时就一直不对,尽管他已经尽力压抑住,微表情还是能看出什么。
结合到刘老头讲的东西,他很快有了一个猜测。
于是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常云山整个人跳了起来,反应很强烈。
张凌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刘老头也是,敲了敲案牍。
“伯安,君子正其形,时时自省。”
“先生。”常云山唯唯诺诺。
“有什么事下课了再说。”
“先,先生。”常云山脸上挣扎了几下,拿定主意,像窒息鬼一样贪婪的猛吸一口,语气渐渐正常。
这时候班上对我学生目光大多放在他身上了。
后者硬着头皮,几步迈了上去,俯身耳语。
“诶,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谁知道?昨天下课还没事找事,可能人家事多吧!”
“有人知道他什么来头吗?”
“问问隔壁郑炎,听说两人有仇。”
渐渐的,班上窃窃私语声多了起来。
听完常云山的话后,刘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罕见的没有管理秩序。
最后,刘老头急匆匆的说了一句下课,由常云山带路迅速走出教室。
剩下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凌源已经跟了上去。
十分钟之后,太学府一片骚动,气氛变得幽暗,诡异。
太学府,死人了。
很快就有仵作跟黑衣捕快带队过来,还有一些学府的大人物双手交叉放在胯前在一个地方,互相传递着眼神。
捕快们维持秩序的声音渐行渐远,张凌源被再一次被隔断在外面,失望的看着一些司机讨厌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眼神,幸灾乐祸,故作高深的揣测。
慢慢的,张凌源觉得自己脱离了这个世界,耳边空明,听不到任何声音。
......
“从之~”
“张凌源~”
“张从之~”
有人在喊。
谁啊,烦死了。
别喊了,别喊了。
“张凌源~”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五指很用力,将他用力一提。
把他从溺水的状态拉出,张凌源大口呼吸了一下,听力逐渐恢复正常。
“俊彦,你也来了。”他显然思维还有点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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