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沈宜善晨起就稍作收拾准备出发。

她身边有燕璟安排的婢女,就让这婢女传了消息去燕王府。

她不能和燕王一道去郊外,但可以在郊外会合。

沈宜善暂时不清楚侯府还有没有其他细作,眼下行事说话都十分小心谨慎。

沈长修足足给妹妹指派了八名持剑护院,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沈宜善只带了那位名叫晓兰的婢女,以兄长需要熬药为借口,把庄嬷嬷留在了侯府。

她总觉得自己在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甚至有些作则心虚,就仿佛燕璟见不得人,不能让她和燕璟之间的交易被兄长知晓了。

就仿佛她是做什么不道德之事……

这感觉很是古怪,沈宜善坐在马车内,晃了晃脑袋,不允许自己多想。

晓兰为人谨慎,言词精炼,她也同坐在马车内,道:“姑娘,王爷说让您以后收奴婢为贴身丫鬟,如此一来也方便传话。”

沈宜善没法拒绝。毕竟,她还倚仗着燕璟。

“好。”沈宜善应下。

晓兰又道:“王爷也去法华寺,等姑娘下了马车,就借故摆脱那八位护院,王爷要单独见姑娘。”

沈宜善下意识的伸手触碰自己的脖颈,“……我知道了。”她以为燕璟又发病了。

*

到了法华寺,沈宜善以如厕为由,迅速避开了兄长安排的那八位护院。

正走在长廊上,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细腕。碍于前几次的丰富经验,沈宜善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噤声。

她看清了男子的侧脸,清隽萧挺,是燕璟。

沈宜善手腕吃痛,燕璟的手硬如烙铁,一旦落入他掌中,似乎就没法逃脱,除非他自己愿意放手。亦如在她的梦里,如论她如何逃离,最后都是被燕璟捉回来。

沈宜善一路惶恐,时不时回头去看有没有被人发现,她虽不想承认,但此时此刻,无疑有种“与情人幽会,担心被抓”的错觉。

终于止步时,沈宜善又往外看了几眼。

燕璟呵笑一声,嗓音听不出喜怒,“本王就这么见不得人?”

他的手已经松开。

让沈宜善没法直接指责他占便宜。

沈宜善无话可说,稍稍垂首,伸手打算摘下脖颈上的雪色丝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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