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北遥再醒来天已经黑了了。
他半睁着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单人豪华病房里灯光昏黄,干净宽敞,床头柜还放着一束白色百合花,甚至贴心的在白色墙壁上挂着向日葵的画框,温馨程度仿佛在欢迎病人下次光临。
周围寂静一片,只能听见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谈北遥闭了闭眼。
他记忆还在,知道自己是在跟顾沧行去老宅的路上晕倒的,谁把他送来的也不言而喻。
手背上贴着白色医用胶带,头也没那么晕,应该是打过针了。
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谈北遥先试探的给顾沧行发了个消息,感谢他把自己送过来。
对方没回,八成在忙工作。
谈北遥躺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饿了。
他的衣服就放在旁边的座椅上,谈北遥披上外套打开门,顺着指示牌去了服务台,准备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大病,没有就出院。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果然,值班护士跟报菜名一样报了一堆慢性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谈北遥舒了口气。
“那麻烦您给我办个出院吧,在哪里缴费?”
护士微笑:“费用顾总已经结清了,顾总说如果您醒了,让您不要乱跑,在病房里等他。”
谈北遥也没坚持。
他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低血糖带来的脸色苍白跟眩晕感时刻缠绕着,回了病房后谈北遥点开外卖准备点点儿吃的,打开软件愣了一下。
大意了,这种私人医院离市区十万八千里,根本没什么店在配送范围内。
唯一两家能配送的跑腿费都比饭贵了,谈北遥咬了咬牙,在支付界面手指颤抖也点不下去。
算了,不如去问问医院有没有食堂。
谈北遥再次走出房门,刚打开门脚步就顿住了。
正对面的病房门打开,赵峰正陪着一个哭着的女孩子往外走,他表情很不耐烦。
“哭个屁啊,钱我少给了?堕个胎是什么大事吗?你再他妈的哭我就……”
话语戛然而止。
赵峰看着站在对面病房门口的人,半晌,忽的笑了。
“哟,这不是谈小先生吗?生病了?”
他眼神露骨,盯着谈北遥上上下下扫视着。
那天在文化宫,两人起了冲突后赵峰回去回味了两三天。
虽然是个男的,但这姓谈的小子长得漂亮,哪怕裹着厚厚的衣服也能看出身形纤细,看上去是不能亵渎的高岭之花。
可就是这样的高岭之花,竟能说出“我就是有本事让他一直玩我”这种话。
赵峰自认为是个直男,但一想到如果身下压的是这个人……
不如今天就把他带走,反正顾沧行也没多看重他。
赵峰打听过了,据说顾沧行原本有个白月光,后来白月光去世了,这才找了个替身。
顾总裁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总不会为了一个床伴跟赵家对上。
这人在顾沧行心里能有多少分量呢?
赵峰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像一条蛇盯上了猎物,他靠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赵峰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让谈北遥反胃。
谈北遥抑制住后退的本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皱了皱眉。
赵峰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审视着他。
“谈先生怎么生了病自己来医院?顾总工作繁忙的话也该派个助理跟着你才对啊。”
面前的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像一只被圈养的极好的金丝雀,仗着主人的威势天不怕地不怕。
“赵公子要没别的事就请便吧。”
“难得这么有缘,谈先生肯不肯赏脸吃个饭?”赵峰笑着,又靠近了一步,“我在这附近有个酒庄,让管家开一瓶好酒,纪念一下咱俩第二次见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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