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小早川惊讶,看着沉默的蒲池婆婆,“诸伏你是不是搞错了。”
“以蒲池婆婆的年纪,做到把蒲池修挂在树上这种事也太难以置信了……”小早川比划了下高度,示意发现尸体时,尸体可至少离地面半米高,普通男人或是力气大点的女人做到这事,小早川都不意外,但蒲池婆婆她可是驼着背的瘦弱老人啊。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就可以办到了是我杀的人?!”蒲池胜则不满,“再说我杀我弟弟做什么,我和蒲池家虽然没血缘关系,但周围人都知道我和弟弟们关系很好!”
“这样看蒲池佳的嫌疑才是最大吧,”蒲池胜则指向蒲池佳,“阿修和政彦都喜欢她,还因为她闹过矛盾。就算是阿修和她结婚了,政彦也还一直愤愤不满。万一是她伙同阿修杀了一直骚扰她的政彦,又怕事情败露,把阿修灭口了呢!”
“这……好像也有点道理,”小早川犹豫。
“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杀了阿修和政彦!”蒲池佳抹了把眼泪,“对了,我想起来政彦离家出走前,阿修经常和你们一起神神秘秘的外出……是不是他知道了你们什么秘密……呜呜阿修……”
“因为他们是在策划抢劫案吧?”诸伏高明若有所思,“由蒲池警官当内应的话,久久不能查到犯人踪迹似乎也情有可缘。”
蒲池胜则的脸色一下僵住,“你有证据吗?诽谤可是犯法的!”
“啊,蒲池警官不知道吗,”诸伏高明状似惊讶地反问,“蒲池政彦尸体上最新检验出警方配用枪|支的弹痕,我查了科室记录,上周出勤的正是蒲池警官……”
“不可能!我明明破坏……呃、”惊觉说露嘴的蒲池胜则猛得停住,可惜已经晚了。在场的警官都向他投以奇怪的目光。
“明明破坏了伤口弹痕,对枪|支也进行了伪装,不可能查出来才对。”诸伏高明摊手,“我知道诱供属于非法证据,剩下就辛苦其他警官们了。”
“无外乎当局者迷。排除灯下黑后,可以再对蒲池家进行进一步调查,相信会有所收获。”
其实抢劫案远没有预想的那么难办,只是陷入了一种思维定局中。一旦走出怪圈,线索到处都是,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蒲池胜则抽了抽嘴角,也知道瞒不下去了不再做挣扎,反而面色狰狞地斥责:“……还不是因为政彦那小子!杀了个人而已,有我兜着底有什么可怕的!”
“要不是他一直说什么会被报复,还打算连累我去自首,我怎么会杀了他!”说完怒气直指蒲池婆婆,“还有你!你不是一直教我们互相爱护吗,互相扶持吗?我迁就政彦那么多年,他缺钱了我们三兄弟一起想办法抢银行、给他擦屁股,我对他还不够好吗!!!那他为什么不为我想想!”
“我熬了那么多年才成为巡查长,他有没有想过他自首了我该怎么办!”
蒲池胜则的斥问没有得到蒲池婆婆的回应,“所以你担心蒲池政彦和蒲池修会自首拖累你,你就杀了他们?”小早川以为自己明白了经过。
“不是,死于蒲池警官之手的只有蒲池政彦。”诸伏高明打断蒲池胜则想要反驳的话头,继续之前的话题,“至于我为什么这么确定蒲池婆婆是凶手……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今日的现场有什么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小早川左看看右看看,摸不着头脑。
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他放弃企图教会小早川动下脑子了,直接了当地解释:“现场太干净了。”
“落叶在痕迹的上方可以证明,所留下的所有印迹都是昨日现场的遗留。”诸伏高明指了指落叶盖住的脚印,“这一点和昨日记录的案发现场照片做对比也可以看出。”
“没有死者或凶手的任何痕迹,即不可能犯罪现场。”
“这……”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咳咳,”诸伏高明咳嗽两下,重新引起众人注视,才道:“其实大可不必纠结这点,犯人本身并非有意营造这样的现场,犯人的主要目的不是没有痕迹,不然蒲池政彦尸体被发现时现场不会如此凌乱。”
“犯人其目的在于,”诸伏高明指了指树杆,“让尸体吊在离地面半米高的位置,来排除自己的嫌疑。我说的对吗?常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将一个成年人吊在树杆上的蒲池婆婆。”
“呵呵……”蒲池婆婆终于有了反应,反问道:“那请问诸伏警官,我又是怎么把阿修他吊在树上的呢?”
“用高度和一个滑轮。”诸伏高明指挥着小早川到走廊的手摇水井边,“提前将绳索的一端套在昏迷的被害人脖子上,转动滑轮就可以轻松不废过大力气的,让被害人移到对比此走廊稍低的另一头树枝上,”
“同时因为整个院子表面上看是平缓的,两头走廊的高度差容易被忽略,反而会让人误认为被害人是被吊到高处,而不是从更高处滑下。”诸伏高明推测着,“也许,蒲池婆婆是不忍心看到自已养大的孩子垂死挣扎才没靠近现场,无意中造就了不可能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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