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林鹊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心慌无措地点着,耳朵里听着浴室里洗漱的细碎声音。

没多久,浴室门拉开,林鹊倏地坐直,余光里裴姒披上件薄薄的长外套,浅色的长卷发散着,慢条斯理用纸巾擦拭着手指,边慢慢悠悠坐在她对面。

没等裴姒开口。

林鹊先发制人,把镇定下来后组织的语言一窝蜂地往外倒,“我知道昨晚是我喝醉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我本意,如果有什么冒犯到的地方,我都可以负责。”

说完,她抬眼看裴姒。

裴姒没有她这么慌乱的反应,反而比平时还要镇定的多,像是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她给林鹊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别慌,先喝杯水润润。”

“……”林鹊抿了口水,忍不住问,“你什么想法?”

“嗯?我没有想法,按林姐姐说的来就好,”裴姒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唇角微弯,“等着林姐姐负责。”

她刚洗漱完,眼角眉梢还蒙着层薄雾似的水汽,素颜,褪去了浓妆,少了几分冷然和攻击性,那双锋利干净的狐狸眼也添了几分乖巧。

林鹊指尖磨蹭着杯壁,想了想说,“那我赔你点东西。”

裴姒,“赔什么?”

这可是个好问题。

裴姒,年少成名,家世样貌实绩样样都不缺,林鹊完全想不到能赔给她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钱?”

几秒后,裴姒笑了,“不行。”

这个答案林鹊早有预料,她点了点头,故作镇定的模样,“那你想要什么?”

裴姒倾过身,白皙指尖点着桌面,好半晌没说话。

平心而论,昨天晚上是她趁着林鹊酒醉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和她睡了一晚,印象里还主动抱着她,如果这么说来,占便宜的是她裴姒。

要赔,也应该是她裴姒该赔。

想到这儿,裴姒抬眼,“昨天晚上,你都忘了?”

一般人都有酒醉后忘事的毛病,林鹊倒没有,她趁着裴姒洗漱的时候回想了下昨晚,一幕幕清晰地冒出来。

她拉着裴姒喝酒,醉了主动袒露心事,还拉着裴姒的手腕不松手,在裴姒要走之际还把她邀请到了自己的床上……

……简直不堪回首。

耳垂涌上来股热意,林鹊轻闭了下眼,强忍着揉它的冲动,“没忘。”

顿了顿,她说,“昨天我们……应该没做什么吧?”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着薄薄的针织衫,外套应该是裴姒帮忙脱的,裴姒身上穿了什么她忘了,毕竟醒来的时候脑子都卡壳了,但应该……也穿着衣服的。

这么说来,她们就是简单的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没有发生很过分的事情。

林鹊松了口气。

下一秒,裴姒说,“你抱我了。”

“……”

林鹊眼皮动了动,“谁抱谁?”

“你抱我。”

“……”林鹊试图跟她讲道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你的手放在我腰上,所以,”她斟酌着话语,“这个顺序是不是反了?”

裴姒似笑非笑看着她,“没有呢。”

“昨天林姐姐酒喝的很多,可能有些画面断片了,但我还记得,昨天林姐姐邀请我睡觉后,主动抱了我。”

林鹊表情一僵,片刻后说,“是吗?”

裴姒仿佛听不懂她话里浓浓的怀疑和不自信,轻点了下头,“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这话把林鹊问住了。

是啊,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裴姒有什么必要骗自己呢,她就算骗又能得到什么呢?

想到这儿,林鹊轻抿了下唇角,彻底沉默下来。

裴姒见她没再反驳,眼底笑意愈发明显,她唇角浅浅弯起,话语间有几分逗弄人的意味,“所以,林姐姐打算怎么负责?”

……

不知是看出了她的无措,或是有别的事要忙,裴姒非常体贴地没有多呆,连早餐都没用就直接离开了。

听着那声关门声,林鹊长长松了口气,她像是整个人脱力了似的,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她觉得自己没日没夜练舞都没这么累过,林鹊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忽然嗅到了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

林鹊平静的表情再次崩塌,这个气息像是在光明正大告诉她裴姒在这里睡过,林鹊最后离开卧室,去了沙发。

她想起刚刚裴姒镇定的反应,似乎这种事情已经遇到太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

这么想着,林鹊网上搜了下裴姒的情史。

嗯……很丰富。

男男女女都有,不知谁有这个闲心还特意把这些绯闻对象列了个名单,长的几乎看不到尾,大部分都是裴姒以前合作过的同事,钟无芷这种类型的人也在名单之上。

但与其说是情史,用绯闻形容更恰当一些,毕竟前脚这些媒体报道新闻,后脚裴姒公司出来澄清。

林鹊大概找了十几分钟,没有看到裴姒正儿八经官宣过的对象,那些铺天盖地的绯闻也没有一次承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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