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日子定在正月初六,也就是三日后。

傅知宁接旨后简直心如死灰,一脸哀怨地看向傅通,想与他商议个躲过这次差事的法子来。

傅通脸一黑:“看我作甚!若非你整日抛头露面招蜂引蝶,置傅家于危险之中……”

傅知宁扭头就走。

“你先前已经借病躲了一次,若是再躲,就真要得罪人了!”傅通在后头跳脚。

傅知宁加快了脚步,很快将他的声音彻底抛在身后。

独自一人进了园子,本来想清静清静,结果就看到傅知文正站在池子前打水漂。傅知宁停顿一瞬,扭头就往外走。

“姐!”身后传来傅知文不满的声音,“你分明看见我了。”

傅知宁被抓包,只得转过身:“这么晚了,怎么不回房?”

“娘不让我回,说让我在这儿罚站。”傅知文回答。

傅知宁无言片刻,到他旁边的亭子里坐下。

傅知文拍了拍手里的灰,也跟着坐下了:“爹方才在吵什么?”

“吵我不该整日抛头露面招蜂引蝶,置傅家于危险之中。”傅知宁看向他。

“我知道,是进宫抄经的事吧,”傅知文说完,顿时皱起眉头,“听说宫内祈福一事是由皇后提的,召八字相合的大臣之女进宫抄经是贵妃提的,她们如此费心,该不是为了你吧?”

傅知宁眼眸微动:“你怎知道得这般详细?”

“都说我好友遍天下了,这点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傅知文颇为得意。

傅知宁挑眉:“既然这么厉害,为何又被罚站?”

“因我整日抛头露面招蜂引蝶,置傅家于危险之中,”傅知文苦下脸,将她的话还给她,接着又补充一句,“她说的蜂蝶,是宿在书斋那些等候科考的学子。”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声气。

夜凉如水,月光倾泻一地,姐弟俩默默看着平静的池面发呆。

傅知宁静坐许久,直到寒气上涌才起身:“时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可是……”

“夫人最疼你,舍不得你受冻的。”傅知宁笑笑。这才坐了多久,主院伺候的丫鬟已经悄悄来了三回了。

傅知文闻言,这才起身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园子,走到岔路要分开时,傅知文突然道:“姐,我新得了一枚丸药,服下可使气息微弱,药效十日不散,你若不想进宫,可以服药应付。”

傅知宁蹙了蹙眉:“哪来的丸药?”

“一个朋友给的。”傅知文回答。

傅知宁无奈:“你平日都交些什么朋友。”

“我朋友很正派,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药,你相信我。”傅知文急急道。

“没说不信你,”傅知宁扫了他一眼,“只是先前已经病了一波,若是再病,只怕会激怒二位娘娘。”

“那你真要进宫?”傅知文皱眉,“这次祈福要到正月十六,足足十日你应付得来吗?”

“如意也去,能和我有个照应,不必担心。”傅知宁随口道。

傅知文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叹息。

转眼便到了初六,一大早,徐如意就坐着马车来傅家了。

傅知宁与傅通和周蕙娘道完别,正要上徐家马车时,傅知文急匆匆赶了过来:“姐!这东西你拿着。”

说完,往傅知宁手里塞了个荷包。

“在宫里定要事事小心啊。”傅知文担忧地叮嘱。

傅知宁看着他清俊的眉眼,不由得笑了一声:“知文真是长大了。”

“我看看,”徐如意从马车里探出头,“啧,是长大了,长得都快比姑父还老了。”

“你才老!”傅知文当即炸毛回怼。

这两人一向不对付,吵起架来八匹马都拉不住,傅知宁赶紧上马车,吩咐车夫快走。

“走这么急作甚,我还没骂回去。”徐如意果然不满。

傅知宁无奈:“你先招惹他的,少骂一句也不亏。”

徐如意轻哼一声,随即想到什么:“他刚才给了你什么?”

傅知宁顿了顿,从怀中掏出荷包,打开之后便看到一枚小小的丸药。

此次抄书,一共有十位朝臣之女入选,傅知宁和徐如意赶到皇宫时,有六位已经到了,其中一位正是和她们合不来的李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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