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他们婚后三个月都没来信,怎么现在这个时候给姑娘写信?”
宋妈妈拿了张薄如蝉翼的小饼,夹进去块儿炙烤羊肉,又放了黄瓜葱丝,才卷成卷儿递给沈楚蓉,边疑惑开口。
“秦家攻破安州,北地尽数归秦家所有,和朝堂隔着黄河南北分治,不来信也不可能。”
不过,前世就是这封信后,沈楚蓉彻底在秦家没了立足之地。
沈楚蓉咽下口中薄脆小饼,饼皮弹牙有嚼劲儿,炙烤羊肉香嫩,黄瓜丝中和了油腻腻的触感,分外好吃。
咽下口中最后一口薄饼,茯苓端上一碗滚烫羊汤。
秦军中伙夫手艺很好,羊汤鲜美没有任何腥味。
香菜蒜苗碧绿在清汤上欺负,宛如碧荷游荡。
沈楚蓉略吃了两口,便放下调羹起身,“妈妈也快趁热吃些,饭后我们就回。”
宋妈妈应下,和茯苓把烤羊肉分了,余下的羊汤一人一碗,三两下便吃的干干净净。
而后,吆喝起随从的丫鬟小厮,装点行囊,准备回去。
对比来时满满的药箱等物,走的时候,东西少的可怜。
不到一个时辰便收拾齐当,宋妈妈扶着沈楚蓉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秦军大营,沈楚蓉突然撩开车帘,往大军营地看去。
下意识的去寻找那道熟悉身影。
只是,在营帐外围,沈楚蓉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正是今日初次见面的丁卿雅,她在和一个身穿皂荚衙役服的男子拉拉扯扯。
距离过远,沈楚蓉听不见二人在说什么内容,只见那男子不断拉扯丁卿雅衣袖,却不时被丁卿雅挥开。
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念头闪过,沈楚蓉握住车弦,高声喊过宋妈妈,“妈妈,你回头去看,那二人可是丁卿雅和那姓丁的衙役?!”
宋妈妈初始不明白沈楚蓉指的是什么,等回头见二人身影,唬了一跳,“正是他们!”
“让淮山去查查,这位丁姑娘,和这位姓丁的衙役,可有什么过往。”
沈楚蓉放下帘子,不再去看这二人,宋妈妈应下,给淮山指了指那二人的位置,让他带了个小厮去打听。
沈楚蓉一走,秦朝就得知消息。
得知被他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秦乙,也随着送信的沈家人从京城回来,连忙让他进来。
秦乙小跑进了帐篷,不等喘匀气,秦朝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怎么样,可打听了消息?”
秦乙答道,“大爷,奴才无能别的没打听出来,只听到一点儿。”
“快说!”
“沈相爷府中分东西两院,平日里荣成公主和沈颜蓉住的是东院儿,沈相爷和大奶奶住西院儿,大奶奶出嫁后,荣成公主派人把大奶奶住过的院子拆了,说是要建成花园子。”
“奴才想着,荣成公主定是看不上大奶奶的,不然,人才出嫁就把院子拆了,明显是不把大奶奶放在眼底。”
秦朝点头,也觉得这话在理,抬手让秦乙去歇息,自己则疾步去了丁卿雅住处。
帐篷内,只有李成林一个小小少年,正在窗前读书,见秦朝进来,起身行礼,“大舅舅。”
“林哥儿,你娘呢?”
秦朝见李成林不过五六岁,就已经是大人模样,无人监管就苦读诗书,不由颇为欣慰。
抬手揉了下他脑袋,四处不见丁卿雅身影,询问道。
李成林摇头,“我午休醒来就不见娘了。”
见秦朝心情很好,李成林犹豫了下,开口询问,“大舅舅,今日来犒赏将士们的,是不是大舅母?她……”
“为什么,娘不让我去见她啊!”
李成林问话让秦朝不耐烦的皱眉,“你日后不许去见她,万一她朝你下手,你娘和我鞭长莫及,吃了亏可就不好了。”
“哦。”
李成林点头,“可我听张爷爷说,大奶奶是个好人,反倒是大舅舅你和娘……”
行为不端。
不过,为人子不说父母过错,李成林咽下去后半句话,转移话题,“大舅舅,这书我实在是看不懂。我能不能不去看书了?我想跟着二舅舅学武去!”
“学什么学?!当个莽汉有什么出息!”
丁卿雅才一进帐篷,就听见儿子这话。
当即,扭着腰扑倒秦朝怀中,“表哥 ,我这心里实在是苦!”
“我为了他,受了多少罪!不惜跟他那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爹和离,也要带他来见你。
他倒好,连读个书都嫌累!”
秦朝连忙拍着丁卿雅的肩膀安慰,“他还小呢,日后就好了。”
说着,看向一旁还有话要说,可不知要怎么开口的李成林,“快去收拾东西,舅舅带你回家。”
“哦。”
李成林满腹愁思,拖着脚步走了。
丁卿雅倒是满脸兴奋,只秦朝疑惑问她,“方才你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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