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课间操,陆嘉鱼看到陈谕和那个纪检部的女生一起走了。

两个人好像很熟的样子,边走路边在说什么。

陆嘉鱼隔得远远地看着,有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跟着人群一起离开操场,看到陈谕和那个纪检部的女生往求知楼那边去了,才踢了下脚下的小石子,收回目光,往她自己的教学楼走去。

陆嘉鱼万万没想到,她刚要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腕,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鱼。”

这道声音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她都知道是谁。

她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地把手抽走,转过身,不解地看向身后的沈池。

“有事吗?”原谅陆嘉鱼现在真的没办法还能像以前一样努力露出点笑容来和沈池打招呼。

当夏欢告诉她,她发高烧那天,她是先去找了沈池,告诉沈池,她发了高烧在医务室需要人照顾,而沈池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丢下她。

从这以后,她对沈池就彻底没有了期待。

沈池看出陆嘉鱼对他的态度比之前冷淡,眼中痛苦更甚,说:“小鱼,可以聊聊吗?”

陆嘉鱼好奇地看他,问:“聊什么?”

沈池道:“可以到小树林吗?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围墙处的小树林曾经是陆嘉鱼和沈池谈恋爱的时候悄悄约会的地方。

现在再听沈池提起,陆嘉鱼难免有点不耐烦,说:“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快要上课了。”

因为刚做完课间操,楼梯间上上下下的同学很多。沈池见陆嘉鱼不肯跟他去小树林,也没勉强,说:“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说着,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去。

陆嘉鱼也不知道沈池到底要跟她说什么,索性跟他走过去。

两人站在一楼的微机室外面,沈池问:“小鱼,他们都说你最近一直住在陈谕家里,是真的吗?”

陆嘉鱼并不惊讶沈池是怎么知道她住在陈谕家里的。毕竟她最近经常和陈谕同进同出,上次她发烧,陈谕还带她去医院。

学校里这么多人,传出点八卦也很正常。

她看着沈池,反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自从爸爸出事以后,陆嘉鱼只觉得沈池越来越陌生。

她当初明明第一次时间就去找了他,是他把她关在门外,现在却来问她,和谁住在一起。

沈池看着陆嘉鱼用陌生的眼神看他,心中更痛,“小鱼,你怪我对吗?你怪我丢下你,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对吗?”

陆嘉鱼不由得轻轻叹了声气,说:“沈池,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你也不用再耿耿于怀。我说过,我理解你的立场和苦衷,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沈池眼睛酸胀,忍不住拉住陆嘉鱼的手,声音因为喉咙发涩而带了一点痛苦的哽咽,“小鱼,这段时间我一直过得很痛苦。跟家里也不知吵过多少次。小鱼,你等我好吗?等高考结束,我们一起出国,再也不管国内的事,什么家族荣耀都跟我无关。”

陆嘉鱼把手从沈池手中抽走,劝道:“你不要这样,马上就要高考,你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也不要因为我和家里吵架,惹得你爸妈生气,何必呢。”

沈池又重新紧紧抓住陆嘉鱼的手,满眼期盼地问她,“那高考结束后,我们一起出国好吗?我们去莫斯科,那里有全球最好的芭蕾舞学院,你可以在那里继续深造,继续跳舞。好吗,小鱼?我们一起走?”

陆嘉鱼听沈池说完,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她把手抽走,看着沈池,认真地说:“不。沈池,我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是因为钱吗?”沈池慌了,着急道:“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们一起走好吗?小鱼,我求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陆嘉鱼却是摇摇头,认真地说:“谢谢你。但我已经不打算出国了。”

她和沈池告别,说:“再见,沈池。祝你一切顺利。”

她说完,上课铃声正好响起。她没再停留,转身离开。

*

回到教室,老师已经在开始上课。

陆嘉鱼从后排悄悄地进去,轻轻拉开椅子坐下。

夏欢小声问她:“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陆嘉鱼道:“遇见个朋友,聊了几句。”

夏欢噢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地重新看向黑板。

陆嘉鱼看到她手里抱着那盒巧克力,忽然想起夏欢还要跟陈谕表白呢。

她心里忽然间有点乱糟糟的,听课听得也有点心不在焉。

晚上下自习,陆嘉鱼照样在公交站等陈谕。

陈谕今天出来得有点晚,到的时候前一班公交车刚刚开走。

陆嘉鱼好奇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

陈谕道:“有点事,耽误了一下。”

陆嘉鱼说:“该不会是和美女聊天聊到忘记下课了吧?”

陈谕愣了一下,古怪地看了陆嘉鱼一眼。他眼神透露出来的意思,仿佛在问:吃错药?

陆嘉鱼在问出这句话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阴阳怪气。

被陈谕看得莫名心虚,立刻转移话题,“欸,今天跟你一起查校牌的那个女生是谁呀?长得还挺漂亮。”

陈谕也没多想,随口道:“纪检部部长。”

陆嘉鱼望着陈谕,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听,“她是不是喜欢你呀?我看她和你说话的时候,笑得好开心的样子。”

陈谕不由得皱了下眉,看向陆嘉鱼,“有吗?”

陆嘉鱼点头,打趣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家女孩子对你有没有意思,你看不出来?”

“她对我有没有意思我没看出来,但我看出来你今天吃错药,怎么这么八卦?”

陆嘉鱼气得抬脚踢了陈谕一下,“你才吃错药。”

陈谕笑了,问她,“饿不饿?”

陆嘉鱼摇摇头。

其实是饿的。晚饭只吃了一个面包。

陈谕以为陆嘉鱼是真的不饿,结果坐公交车回家,快到站的时候,他在看窗外,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咕噜”的一声。

他愣了下,转过头。

陆嘉鱼有点脸红地捂住肚子。

陈谕看她一眼,被逗笑了,“你不是不饿吗?”

“刚才是不饿。”陆嘉鱼嘴硬。

陈谕轻笑了声,没再跟她争。

下了车,就直接带陆嘉鱼去了阿城的大排档。

大排档今晚生意挺好,远远就看到阿城在厨房忙着炒菜。

陆嘉鱼闻到香味,高兴地跑过去,隔着窗框朝里面喊:“阿城!”

周城抬起头,看到陆嘉鱼灿烂的笑脸,也高兴地笑起来,“你们来了。”

陆嘉鱼高兴地点头,“陈谕说要请我吃宵夜。”

陈谕从后面过来,没忍住笑了声,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宵夜?”

陆嘉鱼回头看他,“那你带我过来。”

陈谕道:“我自己想吃,顺便带上你不行吗?”

陆嘉鱼朝他做个鬼脸,跟着就跑去找位置。

周城在里面高兴道:“谕哥,你们先坐,马上我就拿菜单过来。”

陈谕道:“没事,不着急。你忙你的,我们点好菜跟你说。”

他说着,进店里的吧台去拿了菜单,走到位置上,把菜单递给陆嘉鱼。

陆嘉鱼已经跟着陈谕来阿城的大排档吃过好几次了,菜单她都能背下来,看了看,抬头问陈谕,“点个双椒兔丁好吗?赵姨也喜欢吃,我们一会儿给赵姨打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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