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特制的药酒擦拭过,所以昏迷中的美仁并感觉不到痛,反倒是江姗那双杀入敌军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手,竟然有了一丝丝的颤抖。

匕首很锋利,轻轻一划,少年的胸膛便通过裂缝涌出了血液,那些血并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的,江姗第一次因为血腥味而感到不适。

“够了,该止血了。”刘安德一直在旁边看着,待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奉上了止血粉。

江姗立即接过将止血粉洒在了伤口上,在血止住的瞬间,江姗也松了一口气,然后接过用药酒泡过的生白布一点点轻轻擦去伤口附近的血痕,然后慢慢将伤口包扎好。

“现在把药喂下去,就看天命了。”刘安德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一不小心就说了大实话。

“天命?”江姗闻言蓦然转过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意,吓得刘安德当场跪下了,颤抖着回道:

“小公子中毒太久,身子实在太弱了,就算是再温和的药也……”刘安德说到这就已经完全不敢出声了,明明房间里烧着地龙,但是此刻的他感觉和站在赤身站在雪地里没什么区别。

江姗看着趴伏在地上抖若筛糠的刘安德,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

“药还要多久?”

“马上,马上就好。”刘安德立即回道,刚才药就已经熬着了,但是草药这种东西若是没有熬够时辰,药性也是不一样的。

在熬药的这段时间,江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美仁,一旁的边月不时递上洗过的帕子,由江姗为少年换去已经被额头捂热乎的。

待药终于熬好,江姗接过之后却怎么也喂不进去,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在第五次勺子中的药全撒了之后,“吧嗒!”那玉勺竟然生生在江姗的指下断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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