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贞观二年。
十月初,晴。
随着秋收完成,大唐朝堂上下,所以黎民百姓都满心欢喜。
至此,灾荒了两年后,老百姓们家中的粮缸内终于可以储存上一些存粮。
天下一片欢乐之景。
……
旭日东升,金黄的阳光照射下来,驱散秋日早上的丝丝寒意。
李家庄,位于终南山山脚,潏河边上。
整个村庄内,只有二十来户人家,在这一片,算是一座丝毫不起眼的普通小村庄。
当然,这是李家庄之人自己的看法。
而在外人眼中,李家庄算是一个落后贫穷还野蛮的小山村。村民都是一群只会动拳头的糙汉子,野蛮至极。
因此,除非什么大事,一般无人愿来李家庄。
而李家庄之人,也乐的清闲。外面的人都很奸猾,稍不留神,就容易被骗,吃大亏。
李家庄的最中央,一处方圆大概有一亩之大的广场,广场表面被石滚压的光滑瓷实,是李家庄的人们秋收的晒场。
不过,此时的晒场中央,却罕见的新搭建起一座大房子。
大早上,房子内便已整整齐齐坐满了十几个儿童,从五岁到十几岁,都有。
此刻,每个儿童手中,都拿着一本书籍。
虽说是书籍,但做工极其粗糙,好多纸页都参差不齐,就连装订,都是用一根根细麻线装订而成。
上面的字迹,也是七扭八歪,一看便是手抄上去的。不过,每一个儿童都低着头,一本正经,全神贯注的大声朗读着。
“得人一牛,还人一马,往而不来,非成礼也。”
“知恩报恩,风流儒雅,有恩不报,非成人也。”
“事君尽忠,事父尽敬。礼问来学,不问往教。”
“舍父事师,敬同於父。慎其言语,整其容貌。”
“善能行孝,勿贪恶事,莫作诈伪,直实在心。”
……
“教子之法,常令自慎,言不可出,行不可亏。”
“他篱莫越,他事莫知,他贫莫笑,他病莫欺。”
“他财莫取,他色莫侵,他强莫触,他弱莫欺。”
…………
郎朗童声传出房屋,环绕整个李家庄。
每一个路过的李家庄之人,听到这些声音,都不由的扭头看向晒场中央的村塾,满脸欣慰。
随即,眼中深处,又是满脸的骄傲。
他们这些乡野村夫的孩子,竟然有朝一日,也能像城里的富商贵人子弟那般,坐在学塾内,识文学字。
“大柱哥,小夫子一定是一位大家族子弟,要不然不会有这般大学问!”
“那是自然,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家那小子这几个月,已经学会了一千个字……一千个字啊,就算是外面那上百户人口石井村的石秀才,都不一定会这么多字!”
“就是,石秀才我也见过,他肯定不会这么多的字!”
“你们说照这样下去,我们村子里的这些小子,将来长大后,会不会也都会成为秀才,也可以管着十里八乡,甚至是成为官老爷?”
“石头,你想什么呢,官老爷那是谁都可以当的,那得有大学问!”
“你小子才是瞎咧咧呢,我可是听说,隔壁蓝田县的县令,就没什么大学问!要不然,为何那位蓝田县的县令大人,今年还来我们李家庄想找小夫子,学习如何种田?”
“咦?还真是,那位蓝田县令大人,一点都没官老爷的威严,带着那么多人,围着小夫子那四亩田地,可是看了好几天呢!”
“这证明那位蓝田县令老爷是一位好官,你们就没有发现,自从小夫子来了我们李家庄,依照小夫子传授的那些种田知识,我们所有人的田地产量都增加了至少一倍!以前,我们那些田地每亩最多产上二石的粮食,今年一亩已经达到了四石!”
“嘿嘿,柱子哥,我们虽然浑,但这种大事,我们还都是明事理的,小夫子一定是一位大有本事之人!”
……
半晌。
“柱子哥,说不定我们村子里的这些小子,在小夫子的教导下,真能走出李家庄,成为一个大有本事的人!”
“小夫子的本事,大家是知道的。至于自家那些小子日后会怎样,那就得看他们的造化了,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村夫,怎有资格预料他们的未来。”名叫大柱的汉子说道。
只是,在提起小夫子之时,大柱眼神深处,却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担忧。
小夫子的本事,他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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