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歌词。
不一样的曲调。
扮成红樱的顾栖迟凭一己之力将这首歌完美呈现,一个调子都没有跑,听起来鬼畜中居然带有一丝丝好听。
趴在屋顶上的迟鉴表情复杂。
屏风另一边的刘巡抚表情也很复杂。
不过复杂的心境不尽相同。
过了好一会儿,刘巡抚终于重新开了口:“红、红樱姑娘这曲子……实是独特啊哈哈。”
顾栖迟优雅地福了福身:“大人喜欢就好。”
“……喜、喜欢哈哈。”
刘巡抚干笑两声后,却依旧没有叫顾栖迟从屏风后面出来。他剧烈地咳嗽一阵后,哑着嗓子继续说道:“你站起来。”
顾栖迟皱着鼻子站了起来。
“会做蹲起吗?”
“???”
许是没有马上听到顾栖迟的回应,刘巡抚招了招手,小厮重新从外面进来,挺直后背,而后蹲下,又站起;蹲下,又站起。
“看明白了吧,就按照他的样子做。”
刘巡抚大手一挥,声音笃定而潇洒:“先做他个一百下。”
“???”
顾栖迟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在逗她呢?
她抬起头,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大人,您确定?”
“确定。”
“做起来吧。”
“……好。”
顾栖迟皱着一张脸,咬着后槽牙……开始做蹲起。
影子在屏风上映得真切,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打地鼠机。
做蹲起对于顾栖迟而言并不陌生,也并不是很累的事情。之前在阎罗堂训练时,蹲起这种东西怕是连台面都上不去。
不过这并不妨碍顾栖迟的生气。
她黑着一张脸,袖子里的拳头慢慢攥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思考着刘巡抚这番的意图,一边故意做得慢慢悠悠,看起来费力又艰难。
屏风外的刘巡抚却是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不知过了多久,顾栖迟长叹一声,而后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气喘吁吁地开了口:“大、大人,奴家做完了。”
刘巡抚啪啪啪鼓了鼓掌,道:“不错。”
“再做一百个。”
“加油!”
顾栖迟擦汗的动作慢慢僵住。
她垮起一张批脸,露出个阴鸷瘆人的笑来。
我加你妈。
这一晚以顾栖迟做完五百个蹲起结束。
饶是顾栖迟,现在也是双腿酸软,脚步虚浮。
她扶着屏风一瘸一拐地走出屋子,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皱紧了眉。
这一晚,她与刘巡抚一面都没有见过。
全程透着那个巨大的屏风。
太诡异了。
难道那些姑娘去其他家时也是一样吗?
这会而天已经有些亮了,天际泛着暖红的光,偌大刘府也看得越来越清晰。雕花玉砌,长廊高阁;假山巨石,小桥池塘。
很精致,看起来就很有钱,
“姑娘慢些走。”
依旧是那个小厮,配着他们熬了一夜后,拎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领着顾栖迟沿着原路回到后门。
顾栖迟轻轻颔首。
很快就到了门口,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顾栖迟转身刚想离去,那小厮却突然将她拽住,而后将一直拿着的袋子放进她的手里:“这是大人赏给姑娘的。”
两人距离突然近了不少,各自的衣袖交叠片刻,转瞬分开。
顾栖迟顿了一刻,敛下眼睫,眼底沉了沉。
“姑娘……可要收好了。”
顾栖迟脸色迅速恢复正常,抬起头双眼一亮,面露惊喜:“真的?”
她打开袋子,看见里面躺着好几个亮晶晶的金元宝。
顾栖迟对着木门火速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大人!”
“姑娘慢走。”
小厮腼腆一笑,而后转身离开,轻手轻脚地关好后门。
顾栖迟盯着门边垂下来的晃动的树枝看了半晌,而后缓缓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向霓云楼方向驶去。
清晨的路上安静得很,没有一个行人,甚至鸟鸣声也是遥远又稀落。
正是适合睡觉的气氛,车中顾栖迟的表情却是无比严肃。
不好。
她方才只以为是因为做多了蹲起而导致双腿酸软,可现在不仅是腿,双臂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并且逐步蔓延至全身。
她被人下了药。
可她没有吃或者喝刘府上的任何东西,是如何被下的药?
顾栖迟咬紧舌尖努力挺直,却发现这药效来的突然又猛烈,酥软的感觉从腿部逐渐上升,深度的无力感渐渐席卷全身。
看症状,像是药效加强版的软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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