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李夕迟参加了这个市里举办的一场校企合作交流会,应酬了一天,以至于错过了林晼晚的直播,事后问起纪酒来,这场直播风平浪静,林晼晚依旧兢兢业业带水友玩游戏,弹幕区也没有杠精出没。

周日这天,李夕迟出差归来,她放下行李箱就准备去接李明辰上钢琴培训班,还没出发就接到了廖冰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廖冰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又呜呜呜地装哭,问李夕迟怎么办啊。

李夕迟囫囵听了个大概,最后理清了廖冰想要讲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廖冰在周五晚上和她身边那个助理许焰睡了,然后隔天一早许焰就不见了人影,手机还落她那里了,廖冰本来以为许焰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找手机,结果又是一天过去,许焰还是不见人影。

廖冰愁道:“阿迟啊,你说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该去派出所报失踪啊?”

李夕迟没回答她,先是问:“你说你把她睡了,那第二天该跑的是你,为什么她跑了?”

那边的廖冰沉默了两秒后,干巴巴地道:“嗯......准确来说,是她把我睡了。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急死个人。”

“员工登记的家属紧急联系方式呢?”

“都打过了,是空号,那家伙留的假号码。”廖冰急得在家里来回踱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不就说她几句,跑什么跑,有什么好跑的。”

李夕迟挑眉:“你说她什么了?”

廖冰温吞道:“那天我酒喝多了,跟她上床就是个意外,酒醒后我就说咱俩当这事没发生,我们依旧是纯洁的上下属关系,好家伙,她一听就拉长个脸,背过身去不搭理我,我腿软得都没办法去浴室......”

李夕迟及时打住她,“停,我不想听这些细节,所以总的来说,就是你不想负责,人家伤心所以跑掉了。”

“啥玩意儿?我负责?我负啥责?被睡的是我诶,再说了,我俩都是女的,谈什么谁对谁负责啊。”

李夕迟想到那天在酒吧许焰来接廖冰时看向廖冰的眼神,说道:“我看她是挺想对你负责的,只是你不愿意。”

廖冰呵呵假笑两声:“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啊,你这会从G市回来了是吧?走,陪我去派出所报案。”

“现在有二十四小时了吗?并且非特殊情形报人口失踪案,需要失踪者的直系亲属或者持证明和失踪者关系的证明文件去报案才行。”

“你怎么跟警察说?说自己的一夜情对象走失了吗?”

廖冰急不可耐道:“哎哟你可别笑话我了,这真是一个意外,你知道的啊,她那类型不是我的菜,而且她这人,性格特别轴,跟你一样,认死理,容易钻牛角尖,我那晚说话是说得狠了点,所以我才怕她一个想不开做啥傻事啊。”

李夕迟安慰道:“别急,你先看看,能不能解锁她手机。”

廖冰:“不行,我过来找你吧,我一个人呆着心慌。”

李夕迟拿上车钥匙,“我过来找你,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开车。”

“那行,赶快啊,我先研究研究她手机。”

半个小时后,李夕迟驱车来到了廖冰家,廖冰将手机递给她,“密码我都试遍了,解不开。”

李夕迟拿过手机,手机屏幕的锁屏是一张清晰度很低的照片,看样子是在哪场酒会上拍的,会场里灯光迷离,觥筹交错,看上去就是随手拍的一张毫无重点的照片,但李夕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位于照片人群中侧着身子,端着酒杯和酒会众人交际往来的成熟性感的女人,正是廖冰。

李夕迟在心里得以确定,许焰看来是真的喜欢廖冰,她扬扬手机道:“试过你生日吗?”

廖冰纳闷道:“这她手机,为什么要试我生日?”

李夕迟一时不知道廖冰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她没多解释,输入了廖冰的生日,“咔”的一声响起,手机解锁,屏幕显示出了手机各种应用的主桌面。

廖冰直接愣住,几秒过后惊道:“她神经病啊!手机密码干嘛设我生日。”

李夕迟瞥她一眼,“她喜欢你。”

廖冰一脸呆滞,“不能吧,睡一觉就喜欢上了吗?”

“为什么不能是在你们睡觉之前?”

廖冰还是难以置信,“那家伙成天绷着个脸,整得跟人欠她钱似的,半天蹦不出个屁来,这哪儿能是喜欢我。”

李夕迟一边点开手机通讯录一边道:“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不一样,不见得都跟你一样热情似火。”

廖冰有些烦躁地抚了抚额头,“哎呀不管了,先找到她再说,快联系她家人或者朋友。”

李夕迟盯着通讯录仅存的四个联络人,其中一个是廖冰,另外三个保存的名字完全分辨不出和许焰是什么关系。

第一个叫“浩克”,第二个叫“长河”,第三个是“小太阳”。

廖冰无语道:“什么鬼啊,难不成她爸外号叫浩克,那她妈外号应该叫黑寡妇才对啊。”

“先打去问问吧。”李夕迟拨通第一个电话,十几秒后电话接通,电话那头有极大的风声,还不时伴有重型卡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喂—”扯着嗓门招呼的是个年轻男生的声音,虽然李夕迟廖冰不知道他是谁,但铁定不是许焰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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