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上基本都是典型的日式庭院建筑,而且彼此十分相熟。所以跟路人打听过后,循着地址,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门肋家。

庭院大门是半敞开的,从外边就能够一览无余。

院内随意挂了几张旧渔网和其他工具,除此之外空荡荡的,看起来由于缺少打理而略显荒凉。倒是门口架子上放的几盆绿植,平添了数分生机。

松田阵平毫不停滞走进去,在和室外连续按了几下门铃,却半晌无人回应。

明明是正常晚饭的时间,居然没人在家吗?

理矢弯腰拨了拨盆栽叶子,发现土壤表层仍带着湿意:“看起来他们家把盆栽照顾的不错,今天刚浇过水。”

正想说要不就先去黑江奈绪子家走一趟,“哗啦”一声门被拉开,先是扑面而来的一阵酒气,随后出现了中年男子醉意盎然的面容。

他脸色酡红,眼神有些涣散,留着邋遢的胡茬,打量了门外陌生的年轻男女好半天,才起身让开了门口。

“你们还要来问那件事情的话,就进来说吧。”

作为渔夫,岛上众所周知的酒鬼,人鱼骸骨的事情轰动之后,门肋沙织的父亲门肋弁藏是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之一,早就被福井县刑警盘查了好几遍。

个人信息在福井县提供的资料上写的非常清楚。

门肋弁藏年龄52岁,职业是渔夫,但因为妻子去世后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他的真实写照。因此门肋家经济上一度非常紧张,直到女儿门肋沙织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才有所好转。

父女间关系很是紧张,三天两头的吵架,然后门肋沙织就会离家出走几天再回来。

就算是现在这个晚餐时间点,屋内也充斥着浓郁到刺鼻的酒精味。如果说其中一半来自于客厅桌子上和地板上散落的酒瓶,另一半绝对属于酒鬼自带的酒气。

令人意外的地方在于,门肋弁藏虽然满身酒气,脸色通红,但酒品不错,还记得的事有问必答,口齿也算清晰。

不过,他们这次的目的并不在父亲身上。

“门肋先生,也就是说,在火灾当晚,您确定自己独自在家中喝酒是吗?”例行公事问了几个确认身份的问题,理矢开始问到事故当天的情况。

门肋弁藏不以为然地笑起来:“这个问题你们之前不是问过了,邻居那天有透过窗户看到我好几次,我可没有犯罪。”

“除了邻居,还有谁可以作证?”松田阵平追问了一句。

门肋弁藏闻声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转头看过去:“听这位警官口音,你不是福井人吧,东京来的?”

有那么明显吗?松田阵平被他说的一愣。

见自己说中,门肋弁藏颇有几分得意,兴致上来忍不住打开了话匣:“我年轻的时候也在东京住过一段时间,跟东京人打交道多了,只要听他们说几句话,那腔调里的东京味儿根本藏不住……”

眼见这家伙滔滔不绝,理矢及时出声打断:“我也是东京人,你不就没听出来吗?”

她重新接上之前的话题:“你女儿那天不在吗,如果两个人都在家,互相佐证会比较可信一点。”

“她那天跟我吵了一架,自己跑出去了。”门肋弁藏答得很随意,“大概又跟她那几个朋友喝酒去了吧。”

原来这一家全都是酒鬼。松田阵平不自觉皱眉,神色更冷。

喝多了酒容易情绪上头,醉鬼做出什么都不奇怪,门肋沙织本人提起的“那天晚上”很可能与醉酒有联系。

意识到问到了关键,理矢保持着温和的语气,循循善诱:“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喝酒吗?”

说了半天话,门肋弁藏注意力已经没有一开始集中,声音也飘忽起来:“谁知道呢,那孩子平常就什么都不跟我说。”

理矢退而求其次:“她关系较好的朋友是哪几人呢?”

费力回想了一下,门肋弁藏给出了五个名字:岛袋君惠、门肋沙织、黑江奈绪子、海老原寿美、福山禄郎。

据说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上学,在大学里还拍过电影获了奖,感情很是不错。

除去今天拜访过的岛袋君惠和门肋沙织,还有两女一男。

反正时间还早,距离也不远,两人不到九十分钟就全部拜访了一遍。在九点之前,回到了租住的旅馆,总结一天收获的信息,整理思路。

在白纸上写下五个人的名字,理矢陷入沉思:“虽然对火灾当晚的事情讳莫如深,岛袋君惠的嫌疑还是下降了很多。”

一开始看着福井县给的资料,理矢下意识就把最多的注意力给了岛袋君惠。因为起火的仓库就在她们家神社背后,跟她同住的还是年岁已高的曾祖母,即使有证词也不可全信。

在过来的路上,理矢看着资料甚至猜测过,那具无名焦尸是否就是长寿婆。

见到岛袋君惠后,虽然竭力掩饰装作平静,但这位巫女提到人鱼尸骸时确实泄露了悲伤的情绪,这点很不寻常。唯一的问题是,前几天长寿婆在其他岛民面前出现过。

而现在,经过上门询问之后,门肋沙织、黑江奈绪子、海老原寿美三人在那天晚上的行踪同样出现了大段的空白,只有彼此能够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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