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没有动作的井源突然拔出长剑,架在脖子上。

“臣井源叩请陛下,许臣伴驾左右。

臣是驸马都尉,臣若回去,如何见公主,见圣母娘娘。

陛下如若不准,臣愿先死于此。”

井源稍一发力,剑刃渗出丝丝鲜血。

朱祁镇沉默半晌,“好,朕准了。”

中军大帐,张辅,王佐,以及一众的朝中大员在沙盘前争论不休,几乎差点动起手来。

每一步都要再三思量,再三斟酌。

朱祁镇不断交代着接下来的事情,尽自己所能,生怕有所遗漏。

足足到了半夜,最终一个冒险,尽可能完善的计划形成,众人这才散去。

回帐的路上,王佐与邝埜并肩同行。

“本兵,你我明日以后,算不算千古未有的罪人?”

王佐轻声说到。

“今日的陛下,大不一样,颇有先祖风范。”

邝埜答非所问一句。

“本官宁愿还是以往的陛下,再不济,带上本官也好啊。”

邝埜停下脚步,勃然大怒起来。

“够了,王佐,你是大明的户部尚书,陛下委你重任,你不清楚身上的担子吗?你就是去了,有个屁用?”

可眨眼间,怒气一泻千里,言语颓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难道真的猜不出陛下为何要这般去做?

陛下恐是猜出的土木堡最坏的结果,于是才愿拿着万金之躯去赌,为你,我,为十万将士换条活路。

你若真的忠于陛下,应该想想太子,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邝埜靠近几步,压低嗓音:“主少国疑,北京城里,还有那位监国的郕王殿下呢。”

王佐八月伏夏居然打了个寒颤。

第二日,通译带回了瓦剌的消息。

瓦剌同意与大明修兵,但要重开贸易赏赐,索要金银粮食。

也先为表诚意,退兵十里。

换上金色战甲的朱祁镇看着带回的消息,笑着对众人说到:“看来也先也坐不住了,那就按照昨日定下的计策来办。

传令下去,杀马取血,埋锅造饭,让全军上下饱食。”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瓦剌游骑将土木堡内明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启禀太师,明军今日移营,不少士卒一哄而起涌入河边取水,人马失序,帐中人马卸甲,远处也未见明军勇士,夜不收。”

游骑的回报,让让瓦剌大帐里的不少人心生疑惑。

“太师,听闻明军主将张辅乃是老将,按理说不该会有阵前移营这等错,莫不是汉人的计策?”

开口的乃是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

也先哈哈大笑起来,“帖木儿说的不假,这张辅倒是个人物,还有那些明国将领,他们都是饿狼。

只不过这群饿狼,如今都被一只绵阳管着。

明国皇帝宠幸一个叫王振的太监,将军国大事全都交给一个太监去办。

一个太监,他懂什么打仗?

这样的皇帝,他也配做皇帝?”

一个属下一脸好奇问道:“太师,太监是个什么东西?”

也先想了想,“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一个玩意。”

帐内一阵哄笑,几十万大军,让一个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玩意做主,真是天大的笑话。

待笑声过后,也先提高嗓音,“按照明国的年号,如今是正统十四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