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苏轲笑了笑,“而且骨子里也是很怂的人。我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刚找到喜欢的工作,老板对我也还不错。”

“而且家里的父母都盼着我结婚生子,姐姐为了供我读书,还没有嫁人。妹妹还小,在县城念书。”

赵谱立刻说道:“你放心,组织上可以为你的家人提供帮助。”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轲摇摇头,“我并不是在说,要向你索取什么保障。”

“我只是对我目前的生活很适应,说满意肯定谈不上,但确实是适应了。还没有想过,突然就去改变。”

其实已经在改变,但我在适应......苏轲默默自语一句。

听完苏轲这番坦诚,赵谱掩饰不住失望,但很快表示理解:“嗯,是我太仓促,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我的邀请。”

“当然!”苏轲拍了拍赵谱的胳膊,“我还是那句话,你我之间是好朋友,我肯定是信任你!如果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忙,绝对义不容辞!”

“加入天庭的事,暂时算了,但说不定哪一天我又想通了呢。”苏轲微微一笑。

“行!”赵谱也是果断之人,不再多说,握了握苏轲的手,“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你也随时可以找我。”

他又指了指照片,“这方面的恶意,你还是要小心!”

“好,谢谢!”苏轲收起赵谱递来的照片。

“我送你回去吧......”赵谱站起身。

“呃......”苏轲再次尬笑,“不了,我想多跑几圈,锻炼锻炼......”

尉迟无名那位门神还埋在土里呢......

赵谱带着深意瞧了苏轲一眼:“朋友,这里离东滨市区有一百二十多里地,你确定要跑回去?”

也不等苏轲继续尴尬,赵谱又笑着问:“你会开车吗?”

“会。”苏轲点头,“舅舅是跑货运的,我大学期间跟着他勤工俭学,考了驾照。”

“那这样,工坊有一辆菱牌面包车,暂时借给你使用。”赵谱说着,按下车窗,唤来一个黑风衣。

片刻,车钥匙交到苏轲手上。

依依作别之后,苏轲望着赵谱带队离去,再才瞅了瞅四周,鬼鬼祟祟地迅速回到田埂。

......

夜风呼啸,菱牌面包车风驰电掣,行驶在通往东滨市区的公路上。

苏轲瞄着后镜,瞧了瞧后座的尉迟无名,忍不住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

两米身高魁梧如山的尉迟无名,正在满眼疑惑地打量着车内的环境,他还从未接触过汽车。

此刻他已经脱去盔甲,只穿一条贴身布裤,赤果上身。如铜似铁的肌肤上,满是刺眼的疤痕。

“属下幼年时,常与虎狼缠斗,因此留下疤痕。”尉迟无名解释道。

苏轲暗暗砸舌,不禁笑道:“你不是七品地仙吗?难道还消除不了疤痕?”

尉迟无名却是摇头:“父亲说,伤疤是勇者象征......”

说到这里,念及父母亲人,尉迟无名脸色黯然。

苏轲赶紧转移话题:“我听你的言词,似乎不是这个年代的吧?你是古人吗?哪个朝代的?”

尉迟无名听到这句,顿时嗫嚅道:“恩公,我今年三十三岁,怎会是古人......”

“啊?”苏轲吃惊,差点打歪了方向盘,“那你说话怎么这样之乎者也?在哪出生的?怎么生活的呢?”

尉迟无名沉默片刻,再才回道:“属下随父母长大,身边只有兄弟姐妹,自幼便学习如此言语......至于生在何处,并不知晓。”

“但是生活之地,属下此刻回忆,应该是某个陵墓之内。”

“啊......陵墓?”苏轲又差点打歪方向盘,半晌再才好奇的问:“那你们的衣食住行怎么解决?”

“父母健在时,是父母给予食物。后来属下十五岁那年,父母遇害......是兄长供养属下长大的,再后来,兄长也......”

尉迟无名不再说话,陷于悲痛,捂着脸发出沉重的呼吸。

苏轲也是为之沉默,安抚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要报仇,一定不会食言!”

“多谢恩公!”尉迟无名低头谢过。

接近凌晨时分,苏轲终于是安全到家。

打开房门,打开电灯,苏轲张开双臂恨不得大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尉迟无名背着打包的盔甲,怯生生站在门口,茫然眼神打量着屋内的布置。

“走,先洗澡,再吃宵夜!我带你去撸串!”

“呃......”苏轲挠头,瞧了瞧几乎头顶天花板的门神,“算了,你这体格出去太吓人,咱们点外卖吃。”

衣服、毛巾等等准备就绪,苏轲把尉迟无名推进卫生间。

不过片刻,尉迟无名打开卫生间的门,无奈看着苏轲:“恩公,怎么洗?”

“啊......怪我怪我!”苏轲拍了拍额头,忘了尉迟无名根本不会使用现代物品,估计都没见过沐浴喷头。

但突然,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苏轲咬咬牙,只能脱了衣服,再次把尉迟无名带进卫生间。

这是钢铁直男苏轲第一次和陌生男人......

共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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