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昶惊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看着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的手机,心顿时碎了一地。
“你他妈摔得我的手机!”
徐昶怒吼一声,只见张俊良像只暴龙似的冲出了警察局。
比起网上那些恶意评论,让张俊良更加恼怒的是顾冷这个人。
他必须亲手抓住顾冷,替甘望和林韬报仇。
晚上七点,张俊良来到了范梦荣居住的小区。
该小区是政府规划给本区居民的安置房,环境自然没有商品房好,建筑密集,楼层高,采光不足,狭窄的楼道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臭味。
一栋楼一梯四户,电梯里挤满了人,张俊良只好走楼梯上去。
好在范梦荣家住在12楼,不算高,对于经常健身锻炼的张俊良来说,跑上去都比乘电梯还快。
他敲响了门,很快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开了,范梦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范梦荣,我是西京市警察局的张俊良,现在方便聊聊吗?”张俊良说着,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警证,“这是我的警察证。”
范梦荣朝他手中的警证上瞄了眼,想了想问道:“我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来找你了解些情况,你们医院的两名医生死了,你知道吧?”
张俊良相信她已经看过新闻了。
这时,电梯门打开,楼道里走过来一名男人,范梦荣的脸色一变,赶紧拉开了门。
“进来吧。”
张俊良进门的时候顺便回头看了眼,那人大概三十七八的样子,身材有些臃肿,身上的黑西服绷得紧紧的。
应该是从事行政类的工作,提着一个褐色公文包,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手里拿着串钥匙站在门口,正用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
直到门关上,男人的视线也没离开。
“你家就你一个人?”进门,张俊良环视了一周。
家里装饰很简单,白墙红木地板,典型的中式装修,没有过多的家具,屋子也收拾的干净,铺着白布的桌子上摆着一瓶鲜花,客厅里飘着淡淡的兰花香,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还有我弟弟,他还没回来。”范梦荣走到客厅说道:“坐吧。”
张俊良坐在沙发上说道:“现在七点多了,中学五点半放学,你不打电话问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弟弟上中学?”范梦荣倒水的动作一顿,忽然明白过来笑道:“哦,我差点儿忘记了,你是警察。”
范梦荣倒了杯水给他,在一边坐下说道:“他们中学马上期末考,晚上要补课,回来的晚一些。”
昨天听甘望说过,范梦荣的弟弟经常逃课上网,刚才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范梦荣随口就扯了个谎。
张俊良看了眼手中的玻璃水杯,没有喝水,将水杯放回了茶几上。
“前两天我们的人去找过你,当时你受伤住院,就没有见到。今天我过来是想问你还记得5月28号晚上发生的事儿吗?”
范梦荣默了两秒,神情愈发紧张了起来。
张俊良安抚道:“你不要紧张,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范梦荣摇着头,眉头紧锁着,表情非常痛苦的样子。
张俊良帮她回忆道:“你还记得有个叫顾冷的患者吗?27号坠楼进的你们医院,是陆国江医生给他做的手术,28号晚上你值夜班,查房的时候发现顾冷进了手术室,你在手术室里看到了什么?”
范梦荣低着头苦思冥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袋突然就非常的疼。
张俊良只见她十分痛苦地抱住了头,白皙的手指疯狂地撕扯着头发,他赶紧上前拦住道:“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好多血……”范梦荣的表情哭了出来。
张俊良一愣,又见她开始使劲撕扯头发,口中咕哝道:“怪物在吃血,他在吃血,他在吃血……”
张俊良按住她的手问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
说着,范梦荣像个疯癫的精神病人使劲抗争,迫切地想要再次抓挠自己的头皮。
张俊良好不容易见到关键证人,他怎可就这么放过机会,不顾范梦荣的病情继续问道:“”“那怪物是顾冷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不要再问我了,我的头真的好痛,好痛,让我死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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