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之道不明,坐视民命之夭阏而莫救。”

王安连摇折扇,徐徐道来:“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清浊,而知部分。视喘息、听音声,而知所苦。观权衡规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观沉浮滑涩,而知病所生。”

“陈郎中,不知本公子这番话,可有说错?”

听王安一席话,陈郎中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隐有所悟。

陈郎中好读医经,还从未曾见过如此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对望闻问切的理解,由浅至深地阐述一遍。

此中微言大义,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陈郎中甚至忘了方才阻拦一事,独自细品。

王安掀起晕红的帐幔。

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少女,正值豆蔻年华,相貌姣好,气质温婉似月,如白露纯净。

她大半身子由被单虚掩,露出外头一小截对襟羽纱衣裳,一双柔荑纤长白皙,十指用力握紧成拳,一头乌发没有用玉簪盘起,任由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在床头,一张和苏媚娘有七分相似的鹅脸蛋上满是苍白和憔悴之色,光洁的额头上不断地渗出冷汗。

似是感应到兄长的到来,她细长好看的睫毛轻轻颤动,努力地尝试睁开眼睛,眼皮却宛如有千斤重,怎么也无法苏醒过来。

轻轻地握住王莜莜冰凉的双手,王安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且放轻松,愚兄很快便将你医治好。”

少女似乎听进王安的慰问,很快便平复下方才的躁动。

陈郎中站在一侧,双手作揖:

“不知王公子对王小姐的病情,可有高见?”

“高见倒不至于。”王安以折扇击掌,双眸闪过一缕金光,似是洞察出什么,轻笑一声:“医者悬壶济世,救人性命,但终究有其局限性。”

“哦?”

陈郎中这回可不敢小觑眼前这位王公子,当下做侧耳倾听状。

王安合上折扇,面色一冷。

“人间医术,只可救人,却无驱魔之能!”

但见,

王安抬起右掌,隐有电弧闪烁,口中蓦然呵斥一声:

“大胆妖孽,竟敢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话音刚落,王安右手电光火石之间,猛地往王莜莜上方一处拍击。

身旁两人未曾看清楚王安动作,只看到眼前一抹蓝光飞掠而过,旋即便听到“吱”的一声。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处,竟是被王安一掌拍出一头妖物。

这头妖物被迫退出隐身,露出似狼似鼠的形体,被王安一记掌心雷击中后,一身黄棕色的毛发炸毛,妖身还未落下,便被王安一手擒拿而下。

说来话长,一切不过是发生在转瞬之间。

眼看着王安右手多出一物,王伯恩和陈郎中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倒退两步。

待得看清楚这是何物之际,两人俱是后背一凉,一股后怕油然而生。

他们方才在闺房内待了这么长时间,尚且没有发觉一二,倘若不是王安及时赶回,真说不准会发生何等不妙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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