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迎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不安和试探。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对象是淮景,他曾是谢昀来之前,她最好的玩伴,她一向敬他如兄长,故此,卫嫆实在不愿怀疑他。
卫嫆路上回忆着她和淮景小时候的模样,不知不觉中就要迎面碰上了一个人,她眼角瞥见,想转身躲开,可谁知来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卫嫆有些惊诧,抬起头来,正是早晨她不想搭理的谢昀。
今日虽然寒冷,但却是近期少有的暖阳天,卫嫆看着对面的谢昀,昨日的怒气慢慢消减了一些,并未斥责他,只轻轻挣开了手腕。
谢昀原本是来找崔宜汀的,没想到路上会遇见卫嫆,看她低着头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担心。
还好迎面碰上的人是他,若换成了别人或者是谁的车驾,这可怎么办?
想着忍不住生起了气,“殿下也不是小孩子了,走路难道不会看路么?”
卫嫆本想绕过他,谁成想竟然听见了他的声音指责,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一眼惊异的看着谢昀。
表情似乎说的是,我都没去找你的麻烦,你竟然赶上门来说我的不是。
如果翻译的再简单一点,那就是,你是不是活腻了?
谢昀仿佛是读懂了卫嫆面色里隐含的话语,有些狼狈的摸了摸鼻子。
转而去说陈生,“陈将军,你也是,殿下走路你该看着才是,她若磕着碰着,该怎么办?”
陈生是个老实的,况且谢昀本就比他年长五岁,又在权贵之巅,他听后下意识觉得自己错了,点了点头。
其实这也不怪谢昀多管闲事,一方面,他确实是担心卫嫆的安全,另一方面,年幼玩闹时,卫嫆确实有些野,胆子又大,因此碰到过很多容易受伤的境地,每每如此,谢昀总会忘记身份之差前去斥责她。
但好在,卫嫆也听他的话。
可如今,不是伴读,也非竹马,他以臣下之身指责当朝公主,确实于理不合。
好在卫嫆并未在乎身份之差,只是气到他竟然敢责怪自己的属下。
要知道当年卫嫆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关你什么事,这是陈生的问题么?”
她自当上大将军开始,脾气早就不复从前,已经收敛了许久。
可这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没一件让人省心的,这么想着,卫嫆突然觉得还不如一辈子呆在北疆的好。
谢昀看着突然毛躁的卫嫆,原本略显慌乱的神色突然安定下来,眉目含笑的瞧着眼前这个有些焦躁的小丫头。
谢昀:“饿了吗?”
卫嫆:“哈?”
谢昀看着卫嫆突然呆住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但很快就隐下神色,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殿下日理万机,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卫嫆疑惑:“谁?”
谢昀:“崔三娘子,她既然不愿同南朝二皇子成婚,殿下您也默许,如此一来她的去留,殿下是否忘记要安置?”
“啊!”卫嫆一拍脑门,这回事倒是真让她给抛之脑后了。
“崔三娘子现在何处,还在原来的地方吗?”卫嫆转头问陈生。
还不等陈生答话,谢昀就接着说,“就沿着你走的这条路不过百米,你身后的那家酒楼。”
卫嫆回头去瞧,心中稍安,还在原先安排的住处就好。
她和谢昀、陈生一同进去,同掌柜的说了崔三娘子的名讳,便被人引到了三娘子现下的住处。
卫嫆上前敲了敲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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