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北疆多极寒,南边却是很少有机会可以瞧得见下雪天。
可卫嫆却难展笑颜。
“这件事情还没证据,回去以后还是如常,若他不阻碍我们行事。”
还不等卫嫆说完话,谢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追究他,等回到中洲,自会派遣别的官员下来监管。”
他按住了卫嫆的肩膀,轻声说,“淮景也是我的挚友,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卫嫆陷入思绪,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谢昀的手,可谢昀自觉不妥后很快的收回手,却又出神的望了许久,这是他们三年以来的第一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为什么,明明如此的近,却又那么远。
*
另一边,淮景从外面回到了大帐后,张叔匆匆赶来为他送来了一封信。
“大公子,这是那人遣人送来的。”
淮景一边皱着眉拆着信封,一边问,“来时可有人瞧见你手上之物?”
张叔摇摇头,“没有,我很小心。那人说要赶紧拿给您,但他不方便来营帐,所以才让老奴前来。”
淮景点点头,但深锁着的眉却一直没有舒展。
信上寥寥几句,就是让淮景想办法保住王家在南方的势力,若必要,可下杀手。
淮景冷哼一声,点燃火烛将其烧尽,而后靠着椅子,闭上了眼,修长的手轻抚着眉,一副烦躁又头疼的模样。
张叔瞧见了,忍不住心疼,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大公子,可是事情难以处理?”
淮景叹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微微上扬的眉梢装的是一片哀伤。
他看了会儿桌几,才有些自嘲的对张叔道,“张叔,你知道我的,我从不恋战权势,小时候的愿望便是可以陪着殿下好好长大,后来事与愿违,所求的不过就是潇洒一生,仗剑江湖。”
张叔轻叹一声,“老奴知道。”
淮景默默拿出了怀中一素色珠钗,上面刻着的是木槿花的样式,轻轻摩挲着,眼中满是眷恋和爱慕,而后才道,“可我这一生,所求的,事事皆不如意。”
声音很低,随风而尽。
但是张叔却听了个真切,一滴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大公子,要不我们就收手吧,以您和长公主的情谊,只要说出一切,尚有回头的余地。”
淮景小心翼翼的收回了那支宿舍的珠钗,眼中仍旧是迷惘,但是话语间却有佯装的笃定,“我和她早已不是同路人了,回头与不回,于如今的我而言都无甚差别。”
张叔还要劝,淮景却止住了他的话,“张叔,回吧。”
张叔又看了看这个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再度咽了下去。
“是。”
无论怎样,他都陪着他,他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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