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

太宰治盯着餐桌上的吃食,都是些清淡的食物,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随口回了KP一句,又像是没察觉到一般继续盯。

没有蟹肉。

他有点失望,即使自己根本不需要进食。

[KP:骨折的人,前期好像是不能吃螃蟹的叭……而且他还在喝中药。]

KP生硬的转移话题。

[太宰治:心理学,涩泽夫人。]

[KP:心理学是暗骰,我骰啦。]

(KP进行了一次暗骰)

[涩泽夫人平静的表情下暗藏着担忧,这份担忧既是对涩泽葵的,也是对涩泽龙彦的。她甚至有些紧张,指尖不自在的蜷曲着。那是她的女儿,却隐隐令她忌惮。她爱着她,却又存着怨怼之心,这份复杂的情感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令她痛苦万分。]

太宰治:真复杂的家庭状况。

和津岛家有的一拼。

……津岛?

他恍惚了一下。

“你现在这个情况,可怎么办呀?”涩泽节子忧愁的皱起眉,妇人容貌美丽,长长的黑发梳成髻,身着浅色的振袖,有花开在她的衣角。

“糸色家的孩子不日还将前来拜访。”她望了一眼端坐在旁边的医生,“又推不了。”

“糸色家的伦小姐,平日根本请不到。”她把食物往孩子的手边推了推,“花道的老师中,就数她最年轻,成就也最高。母亲还指望着你们交流一下。”

涩泽龙彦嗯嗯啊啊的应下了母亲的每一句话,听着她说起糸色氏的成就,糸色家的几个孩子如何如何优秀。

他对花道毫无兴趣,但是母亲却很在意,她对自己的孩子要求很高,所有事都希望他达到完美。

她要为了涩泽龙彦的未来考虑,尤其是他身上的婚约。

神婚。

“侍奉神灵的话,必须要会这些,无论是花香茶之道,还是六艺。”

涩泽节子怜爱的把儿子的长发挽到耳后,“是神灵庇佑,你才能平安长大。与祂结契之后,你将一生顺遂,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你七岁那年重病,母亲去求了神明,你才能安稳度过。”

涩泽:。

吃饭的时候,能不说这些吗?

母亲啊,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而且医生就在旁边,您这么说真的没关系吗?感觉医生脸上的笑都僵硬了。

太宰治也在旁边蹲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一言难尽了好吗?

太宰治:“这年头,还有神婚的吗?”

[KP: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太宰治:这个世界,有神明的存在吗?]

KP的声音有些萧瑟。

[KP:……或许?]

如果真的存在神明,并且达成神婚约定,那么祂会放任婚约者身边存在着他这样的幽灵吗?怎么看都不可能。

除非祂是故意的,又或者是KP隐藏的很好,好到可以避开神明的凝视。

涩泽龙彦僵硬的扯了扯唇角,母亲还在这里,他不能直接回复太宰治,他总感觉太宰治误会了什么。

他自己也有点不能理解,母亲坚信着神婚,却对他说这里有个人这种事表示出怀疑,甚至觉得他有问题。

您这有点,双标啊。

晚饭过后,涩泽节子叮嘱了几句,带着几案直接离开了房间,医生把门关好,灰色的瞳消失在逐渐闭合的门缝之中。

“你身上,还有婚约呢?”

太宰治倒在圈椅中,望着屋顶的斗拱和精巧的木雕,这座宅邸属于现代的物件不多,无论是结构还是陈设都像是上个世纪的旧遗物,换上一身传统的衣饰,说是在古时都有几分可信。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黑大衣在时时刻刻地昭显存在感,他恐怕也会迷失在这些曲折的回廊和古朴的和室之中。

“母亲她就是这样。”涩泽龙彦刚喝完了一碗中药,正在一颗一颗地吃着糖,试图把苦涩的味道压下。

“神婚什么的,听听就好。”他个人觉得无所谓,神婚也好婚约也罢,以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情况来看,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

太宰治却有些在意。

[KP:要来个灵感吗?]

KP莫名的有些幸灾乐祸。

在太宰治于樱树下苏醒之后,KP骰出了第一枚骰子,来检定灵感数值。彼时的太宰还沉浸在全身被碾碎一般的剧痛和崩溃之中,意识模糊,随时有可能崩坏。

太宰治在回忆之中看到了海天一线,钢铁桥梁,以及握着青年手的自己,一身沙色的风衣,在向什么人说着什么。

请求着缔结婚约。

太宰治原本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他被吓醒了。

他直接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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