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涩泽龙彦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把太宰治压在身下的薄毯抽了出来,一身黑衣的青年身形瘦削,上半身趴在矮桌上,已经沉沉睡去。

突兀的倒下,睡得很死,怎么叫都叫不起来,还差点惊动母亲。

“等忙完这一阵,就回去。”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父亲关切的询问,“最近如何?”

“……还好。”他没敢和父亲说自己腿折了,但以母亲的性子,估计当天父亲就知道了。

他把那张薄毯盖在了太宰治身上,纯白的薄毯一刻都未曾停留,直接在重力的作用下穿过太宰治的身体。

好吧,这是只鬼,他差点又忘了。

电话那一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电流音,父亲的声音再度清晰的传来,“我听你母亲说,葵快回来了?”

“是。”涩泽龙彦按了一下自己的咽喉部,感觉到了一丝难受。他从小到大一身的毛病,嗓子疼是常有的事,可能是高烧后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被某饭团割喉留下的心理阴影,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有想要的东西吗?这次出差可以给你带回来。”背景的声响逐渐混乱,噼里啪啦的,涩泽龙彦隐约听到几声巨响,伴随着摩擦声和密集的枪声。

“……您这次真的只是普通的出差吗?”

怎么还有枪声啊???

“没什么。”远在出差地点的涩泽武面无表情地抽出腰间的枪直接爆头,他的枪法很准,一击毙命,枪支也安装了□□。能被孩子听见纯粹是另一拨人的问题。

他在下属的保护下后撤,干干净净的全身而退,还不忘和儿子打电话。

“不小心卷入了火拼现场而已,横滨就是这样,十分混乱。”他冷笑一声,“也不知道现任港·黑首领抽什么风。”

刚刚睡醒尚还趴在桌子上的首领宰:……

感觉莫名其妙的被捅了一刀呢:D

涩泽龙彦十分谨慎地问了一句:“现任港·黑首领是?”

父亲报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总之不是某森姓男子。

太宰治对这个名字隐约有点印象,可能是被大脑认定为不重要,暂时想不起来。

[KP:你总算醒了。]

[KP:我还以为你就此长眠不醒了。]

[太宰治:闭嘴。]

[KP:你凶我?]

KP无能狂怒,然后被太宰治熟练地拉黑。

他趴在桌子上,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专心打电话的涩泽龙彦也没有发现他已经苏醒。

“有什么想要的吗?”男人再次问道:“什么都可以,古玩典籍,书画器物。我最近新得了把唐琴,是古物,已经让人捎回去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涩泽龙彦一时之间想不到要什么东西。

他决定开个玩笑。

“划过您肩膀的第一根树枝。”他说,“我要这个。”

涩泽武作为一位商人却格外熟练的拉开□□拉环,把追击的人炸上了天。

男人在漫天的火光之中笑出声来。

“好。”他笑,“不过这个可不能算礼物。”

“独自在家有感到孤单吗?”父亲问,“我总是出差,葵还在读大学,节子也忙于操持家事,自己一个人会感到寂寞吧?”

其实并没有。

涩泽龙彦瞥了一眼趴着的鬼,又想起最近来串门子的人和即将来串门的人,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个家的热闹。

而且是越来越热闹。

“这样吧。”父亲自顾自的定下了,“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那我就给你带一只宠物回去,让它陪伴你。”

“……可是。”

可是他连自己都养不好啊!

“你姐姐的话,我会问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估计她只想要绘画颜料。”电话那头的父亲轻笑了一下,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一丝酸意,阴阳怪气的。“你姐姐有学长给她从德国带回来的进口颜料呢,我这点东西她还看得上吗?”

“这能一样吗?”涩泽龙彦扶额,“您不要多想。”

他现在都能想象父亲是个什么心态,那个所谓的森学长一定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所企图,不然为什么去德国交流学习还和葵保持着联系,还寄东西。最近那个姓森的男的也要从德国回来了,得赶紧把女儿接回来,把两个人隔离,别来祸祸他女儿!

涩泽龙彦,不是很能理解。

但他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对了。”涩泽武躲过撞过来的汽车,把油门踩到底,整辆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冲突发生的地方离租界极近,那里还有军事基地,据他的情报所说,那里并不干净,他得赶紧离开这里。“那枚吊坠,你还戴着吗?”

涩泽龙彦从交叠的领口下勾出了那枚吊坠,小巧的不规则菱形坠子安静的坠在绳子上。

“一直戴着。”

从来没有摘下过。

那是母亲亲自戴上去的,说是找人开过光,能保佑所配之人一生平安,叫他不要轻易摘下,也不要随意拿出,更不要转赠别人,否则福气和平安都会转移到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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