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丁昀飞提着豆腐踩着泥泞的村路回到了家,一回到家,他就钻进厨房忙起来,忙着生火做饭。
丁昀飞是会做饭的,可他以前煮饭都是用电饭锅,炒菜也是用燃气灶,他没用土灶台烧火做过饭。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柴火做饭,光生火都生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把火生起来了,火候还不好控制,柴添多了,火太旺,柴添少了,火又灭,一顿饭做下来,把他弄得灰头土脸的。
灰头土脸不说,饭菜做得还很不成功,米饭煮糊了,豆腐也被他煎糊了,还煎得稀碎,青菜也炒老了,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等他做好饭,天也黑了,陈素芬和丁晓英也收工回来了,不久丁忠骑着摩托车也回来了。大家看到他已经把饭菜烧好了都很意外也很惊喜,洗完手,一家人就坐到餐桌前吃起饭来。
陈素芬一边吃一边温声对儿子说道:“米饭煮得还可以,下次水放多一点,水放少了煮不熟还容易糊锅。煎豆腐的时候,油稍微放多一点,火不要太大,放两根柴火小火慢慢煎。”
“嗯。”丁昀飞轻轻点了点头,他之前还担心他把饭菜做得这么糟糕会不会挨骂,没想到大家都没有说他,丁昀飞心里暖暖的,低头默默地吃着饭。
刚吃了几口饭,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对丁忠说道:“下午有人给您打电话,通知您明天上午九点去乡里开会。”
“好,知道了。”丁忠点了一下头,端起碗喝了一口米酒,说:“估计上头又有什么政策要下达。”
“怎么又要去开会?三天两头开会,花生还在地里没拔呢。”陈素芬抱怨道。
“我也没办法啊,”丁忠无奈地说,“要不明天你先带孩子们去拔吧,趁着今天刚下过雨,地比较松软好拔一些,要不等两天我不忙了再一起去拔。”
“算了,我们自己去拔,等你忙完了花生在地里也发芽了。”陈素芬有些不高兴地说,低头吃了两口饭,抬头又问丁忠,“今天去给卫、何两家调解得怎么样了?何家到底有没有越线?卫家要回自己的地了吗?”
她刚问完,丁昀飞也抬头望向丁忠,他对这件事情也比较关心。
只听丁忠说道:“别提了,今天他们两家差点打起来,卫峣和何武俩年轻人差点动手了,还好我及时劝阻,何武这孩子跟他爹一样,也是个蛮横的人,打架又狠,卫峣若是跟他动手肯定要吃亏。”
丁忠说到这,抓起碗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后来重新丈量田地了,量了一下午,的确是何家越界了,越线还不少,刚开始何家还死不承认,耍赖不想归还田地,后来经过我们大队几个人轮番做工作,还有村民在旁边作证,他们才肯低头把霸占的田地归还给卫家。”
“何家的人也太不讲理了,霸占人家田地还这么嚣张。”陈素芬说。
“这事虽然调解好了,但我估计何家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们难看,他们脸上挂不住,没准会伺机报复。”丁忠说。
陈素芬担心地问:“他们不会报复你吧?”
“那倒不会,”丁忠皱了一下眉说,“估计会报复卫家,可能也是我多虑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吧。”
“你别光担心别人,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要我说啊,你就别当这个村长了,一不小心容易得罪人,吃力还不讨好。”陈素芬神色担忧地说。
“就是,要不咱不当这个村长了吧,反正也没几个钱。”丁奶奶也出声劝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做事一向秉公处理,不会得罪人的,”丁忠宽慰她们,低头喝了一口酒,又说,“而且这个村长不是我说不当就不当的,村民投票选举让你当,你能不当么?”
丁忠说的也是事实,他当村长有好几年了,经常为村民办实事,很受村民的喜欢,这几年,年年选举都选他当村长,他不想当还真是不行。
“行吧,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一些,不行以后办事圆滑一点,这样两边都不得罪人。”丁奶奶说。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丁忠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菜炒的有点老,不过难得儿子主动下厨帮忙干活,这点还是挺欣慰的,丁忠转头看向儿子,对儿子说道:“对了,以后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尤其是何武,这孩子看着挺心狠手辣,可别得罪他。”
经丁忠这么一说,丁昀飞才想起来何武是谁,怪不得刚才听丁忠提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耳熟,原来是原主的朋友,以前经常和原主一起喝酒,那天路过小卖部,他还见过那人,长的是挺凶的。
丁昀飞颔首说道:“好,知道了。”
吃完饭,还是丁晓英收拾碗筷洗碗,丁昀飞帮忙收拾完餐桌就洗澡去了,白天挑了很多担玉米,他的肩膀被磨得红红的,冷水泼在上面火辣辣地疼,丁昀飞几乎是咬着牙洗的澡。
洗完澡回到客厅,正好看到邻居林大爷一瘸一拐地从他们家院子里走进来,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男孩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牵着林大爷的手,男孩正是林一坡。
“村长在家吗?”林大爷一边吃力地迈过门槛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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