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窗台渗入,微微拂过扶月的睡容。

树叶随着萧萧的清风沙沙作响,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缓缓坐起,对着窗外散发着生机的绿树发了会儿呆。

扶月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没忘记今日要去金山寺,刚整理好衣物,便有人敲门。

“扶二娘子,可醒了?”

她推开门:“嗯。”

绿衣丫鬟低眉道:“扶大娘子自昨夜起身体不适,上吐下泻一晚儿,怕是不能前往金山寺了。”

扶月到达扶媛的房间时,房门大敞,药味由里传出,单是闻一下,她眉头就蹙起。

药煎好,倒置瓷碗,墨黑色的液体,闻着便觉苦,不过良药苦口。

扶媛正要喝下。

见她来,苍白着唇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月娘,今日我怕是去不了金山寺了,你和季郎君去罢。”

金山寺香火旺盛,有位常出外游历的有名禅师。

季夫人希望得他亲自加持的符,打听到对方恰逢明日一早便要离开,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回来。

诚心求符一事耽搁不得。

思量再三,扶媛只好让扶月去。

季郎君的为人有目共睹,光风霁月、温文儒雅,不似京城其他纨绔子弟般无礼,相反,很是知书达理。

他们结伴并携带一两个下人去,自己也放心点,见她迟迟不说话,又问:“月娘可是介意?”

怎会介意。

和季玉泽独处,扶月求之不得,无疑是有利于攻略,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先喝药。”

扶媛一干而尽,苦得柳眉紧皱,孱弱姿态更是惹人怜,扶月忙从一旁的高足盘拿过蜜饯。

塞一颗进她嘴里,化开苦涩。

“你好好休息,求符之事交于我便好。”

出到院中,能瞧见季府大门守着两名小厮,一辆四面丝绸装裹的马车静待在石狮子边。

色调清新,没有镶金嵌宝,却无端看着舒服。

敛下思绪,不想让人久等,扶月略略加快步伐,挽起长裙,迈大步跨过门槛。

季玉泽等候时,俊秀的脸庞清清冷冷,脸上倒是并无半点不耐烦,眼睑下拉,似在思索。

身姿精瘦挺拔,如琼枝一树。

袖口处镶绣银线祥云的浅色锦袍沐浴在阳光之下,腰侧挂着一块品质极佳的玉佩,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轻薄的衣袂随风微动。

精致细白瘦削的手腕稍稍呈现出来,隐约可见些许性感青筋,五指骨节分明,拉出一丝遐想与诱惑。

她多看两眼,紧接着解释扶媛为何不来:“季郎君,我姐姐她身体不适,所以今日只有我和你一起去。”

顿了顿,对小秦说:“麻烦帮我转达一下。”

季玉泽仿佛不太在意这些事,直视着她,只是简单问一句:“可请大夫来瞧了?”

“嗯。”

“那便好。对了,府中只有三辆马车,现只剩下一辆,不知扶二娘子可介意与我同乘?”

有两辆让季明朗和扶正林用了。

稍作停顿,他又说:“若是不便,我可命人去别处......”

扶月暗自窃喜:“不必麻烦,可以的。”

大凉京城男女同吃、同坐、同乘等很普遍,晚间私约出街卿卿我我的也有不少。

只因季玉泽知晓她不是京城人士便要事先问上一问罢了。

得到答复,他礼让她先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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