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白眼狼,给我去外面跪着,大妞不醒,你也别起来!”

“奶,真不是我推的大姐……呜呜呜……”

“不是你这个赔钱货还能是谁!大妞昨儿就跟你一人玩嘞,娘,您可别饶了他!”

秦子衿一阵头痛,脑中还有些混沌。

她记得她昨晚正在实验室接着研究历史上的女尊文化,正准备以此作为论文的研究课题,为此,她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查资料了。

最后实在撑不住,她眼睛一闭就在实验室睡了过去。

眼睛一睁,她眼前看到的景象便成了这间简陋的屋舍,屋内的陈设无不透露着贫穷二字,而房内还站着两位农妇,正一脸关切望着她。

“你们……?”

秦子衿刚想出声询问她这是在哪儿,却突然头痛,脑海中猛地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原来,她穿到了她正在研究的女尊文化中。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这家唯一的女娃,自小备受宠爱。

但家里人的过度呵护让原主养成一副天真烂漫的性格,对人从来不设防,更不知寄养在家中的表弟早就对她妒忌已久,在河边玩耍时,被表弟猛地一把推进河中,溺水而亡。

秦子衿便占了原主这具身体。

既来之则安之,秦子衿想得很开,何况她也想亲自体会一下她所研读的文献中描写的女尊文化究竟是怎样的,这对于往常只能在文字间想象的她来讲求之不得。

反正在那个世界里,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的死活。

秦子衿的父母皆是重男轻女之人,父亲因母亲生不出儿子跟母亲离婚了,母亲只会骂她是个赔钱货,拿她撒气,她一路读到博士,全是靠自己的勤工俭学。

正因为如此,她才对女尊文化如此感兴趣。

而在这里,至少面前这两位妇人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是真实的,重活一遭,她也能体会家人的温暖了。

“哎,大妞醒了,告诉奶,有没有哪儿疼着?饿不饿?”

老妇人一脸关切,小心翼翼抓着秦子衿伸出的胳膊仔细查看是否有伤口。

“奶,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秦子衿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具身体也不知昏迷了几天,她只觉得饥肠辘辘,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妞她娘,快去把灶头温着的面片汤给大妞端来。”

“哎。”

年轻些的妇人答应一声便出门去,走到外头,狠狠啐了一口“白眼儿狼”。

此举倒像是提醒了屋内的老妇人,

“大妞,你告诉奶,你怎的掉那河里去了?”

“奶,是表弟带我去的,然后我没留意不知道被谁推下去了,我让表弟救我,可是表弟跑走了,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奶,水真呛人。”

秦子衿虽说不知道谁推的原主,但是河边就表弟一人,自然除了他也没别人,老妇人显然也是明白了。

“呸,这赔钱货,哪亏着他了?大妞别怕,奶给你做主。”

原主奶奶秦老太虽是个心软的主,但触及自己唯一孙女的性命问题,想必也不会心慈手软。

秦子衿见秦老太这阴沉的脸色,心下稍安,占了原主的身体,她必须得替原主报仇。

“来,大妞,快把这面片汤喝了暖暖身子。”

原主母亲秦大丫只得这一个女儿,宝贝得要紧,这面片汤里更是煨了颗蛋,要知道,寻常农户家产的鸡蛋都是拿到集市上卖了换钱嘞,哪舍得自家吃的。

“她娘,你先顾着大妞,我去寻族长来。”

“娘,怎的?”

“果真是那缺心肝的推的大妞,还未出嫁就敢谋害长姐,日后还了得?”

“呸,真是个喂不饱的。娘,你快去嘞,晚了村长要出门嘞。“

秦子衿把一整碗面片汤吃下去后,才觉得胃里舒坦些。

也不知这具身体躺了多少天,秦子衿感觉手脚都有些僵硬,她决定还是下床走走,顺便也能看看她穿过来的这户人家的具体情形。

“哎,大妞再躺躺罢,这刚醒嘞。”

“娘,我没事,我下来走走,好得快。”

秦大丫拗不过,便小心翼翼搀着秦子衿下床了。

秦子衿有些无奈,女尊世界里女子身体本就强健,她如今醒来,便感觉身体除了有些疲累没什么别的毛病,但看秦大丫这紧张的样子,无奈的同时又感觉有些温暖。

这就是家人的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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