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挪尔里希的希望到底还是落空,因为顾缇雅的下一句是:
“我认得你,司徒以冬。”
挪尔里希的某处记忆在闪现,她意识到这大概是原主的真名。
“你是我未婚妻的前妻,对她很坏,很坏。”
就算语言不同,可这个语气实在是太拉缇雅了,就像慢慢的低吟,像在念咒语,能让人沉迷,也能让人颤抖。
“不要再纠缠她了,好吗?”
她笑一下,慵懒,却危险:“要不,我会让你吃一点苦头。”
她现在和挪尔里希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这张脸那么陌生地看着自己,这让挪尔里希又难过又有点怀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想法,挪尔里希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这个时候探身,是不是只要扬起下巴就能亲上顾缇雅了啊?
正当她动作比脑子还快,又要进一步缩近两人距离时,刚才闻见的那股香甜气味突然扑向她,几乎要把挪尔里希淹没!
不同于拉缇雅的那股特调香水味,这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气味!挪尔里希好像置身于滚烫香甜的海洋里,她没尝过这味道,原主记忆却告诉她:是融化了的巧克力——是热可可,是一种黑色的糖果,是热量极高的愧疚甜品,是毒药。
她刹那间难以自控,所以雨也跟着下起来。
在信息素的维度里,那清爽的雨丝就这样融入了黑色的海洋,消失不见。
挪尔里希清醒片刻,却意识到顾缇雅正抓住她肩头,她听见她喃喃:“……不应该。”
什么不应该呢?挪尔里希又失去了理智。她以为顾缇雅说的是——两个alpha之间发生这种事,不应该,这是违背常理的。
她不知道顾缇雅实际上的意思是:不应该,我为什么会觉得这气味如此熟悉。
两人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信息素在疯狂拉扯两人靠近,她们耳后的气味也越来越浓郁,两种信息素彼此交缠,身体在发烫,挪尔里希快要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顾缇雅抓住她肩头的手收紧,她的手指狠狠用力,挪尔里希吃痛,她抬眼,迎上顾缇雅冷冷的眼神。
“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顾缇雅随即推开挪尔里希,两人分离,她马上后退,那种玩味的笑容彻底消失。顾缇雅的眼神冷漠,它割进挪尔里希的心脏,令挪尔里希不禁鼻头发酸。
顾缇雅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她的手却攀上脸颊,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为离开的顾缇雅让开一条路。
所以谁都没有看见,顾缇雅手指间的那只黑色眼眸忽然变成了琥珀色,连顾缇雅自己都没有发觉。
直到她坐到车里,抬头看了下后视镜的时候,她的眼睛又回到了黑色。
坐在后座的林莺开口,语气担忧:“她没有为难你吧?”
顾缇雅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小瓶没贴任何标签的药用塑料瓶,她尽量保持平静,不让林莺看见,然而她手指却在微颤,车内空间狭窄封闭,再迟一点林莺就会感觉到了。
顾缇雅烦躁地倒出来几颗药。平时一周吃一粒就好,但她认为自己现在得吃三粒。
扔进嘴里,嚼碎,苦味弥漫在舌尖,很快手就不抖了,信息素也被压制下去。
她吐出一口气,这才回答林莺:“……她一句话也没说。”
顾缇雅笑了下,她伸了个懒腰,听起来毫不在乎:“可能是怕我。”
不过,刚才的司徒以冬看起来确实像只瑟瑟发抖的大狗,明明那么大只——明明是alpha,却连动都不敢动,直到被信息素打乱呼吸,她突然撞进自己怀里——嗯,是她撞进来的,绝对不是我。
顾缇雅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林莺却皱眉,她喃喃: “不像……这真的不像她。”
林莺认识的司徒以冬性子嚣张跋扈,常常会作出冲动之举,而且永远不会考虑后果。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几天瞒着顾缇雅这件事,直到顾缇雅从别人口中得知有人又在追求她的未婚妻,所以今天才会突然出现。
说实话,呆在车里的林莺甚至都做好了顾缇雅和对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心理准备。
顾缇雅没准还会受伤——还好她看起来没事。不过她练过散打,也许受伤的只会是司徒以冬。
然而,这真的不像司徒以冬的行事作风。
这几天也是,她居然没有一开始就找上自己,而是默默坐在最后一排,什么也没做。昨天她以为司徒以冬终于要露出本来面目了,可她却只是说:我想和你谈一谈,你不原谅我也没有事的。
林莺其实把她最后喊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
那么无辜,那么可怜,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林莺看向窗外,她心情很乱,信息素也毫无节制地释放。
顾缇雅回头看了眼她,她皱眉:“抑制贴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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