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派去的人,一个晚上后竟然还没回来,承香殿东偏殿的清晨带着一丝古怪的纳闷。

梁才人按点起来后,坐在妆奁前,朝宫人发脾气。

“一个个的玩心那么重!规矩都不懂了?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滚过来复命?!”

几个宫人唯唯诺诺地答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干低着头挨骂。

有别于外地选送过来的秀女,京城的官家女带着地域的优势,不仅能送个陪嫁婢女进宫,其后还能靠打点人脉,借各处内官的途径再塞些自己的人进来帮忙。

所以梁才人的东偏殿里并不缺伺候的人,可比朱宝林那儿和经美人那儿多得多了。

昨日里因不巧来了个经美人的贴身宫女,导致磋磨朱宝林起来都不够得劲儿,再加上梁才人本就对高自己一个品级的经美人看不顺眼,半日来心里存着难消下去的气让她吩咐手底下有腿脚功夫的宫人尾随离开后的经美人,要在夜路上偷偷给人点儿教训,好让那姿色过人的经美人吃点儿苦头。

到时候不管是受到了惊吓亦或是不小心划破了脸,反正月黑风高的冷清后宫路上,谁也没看见谁也不知晓。

只有报复了一直以来看不顺眼的经美人后才能顺顺气,可都到转天的大清早了,派走的人还没有回来,梁才人简直就像一拳头打出去没个回应般的仍不舒坦。

等梳妆完毕后,宫人布膳伺候她喝早茶。肚子还没填上,殿外头就冒出了惊动的声响。

原来是陛下跟前的良公公带人过来了。

良公公昨日刚亲自到后宫给各殿送过月供,此人一向见了各位小主子都是和颜悦色的和善姿态。

梁才人见传话的宫人一副屁滚尿流的样子,嫌弃道:“慌什么慌?良公公今日又来我承香殿,这不就衬得我承香殿比别家受宠呢。”

话应刚落,她踏出殿外,就看见一干禁卫中央的万良冷着一张脸。

西偏殿的朱宝林也被叫出来了。外头的宫人已经都跪满了地。

吓得梁才人都差点想向良公公请安了。

“梁才人昨夜睡得可还好?”

万良并未给梁才人回话的机会,便觑了一眼一旁草席裹着的东西,冷冷说道,“我等宫人昨夜查事倒是‘半宿’没睡。”

草席被一名禁卫踢了一脚,沉重地滚了半圈,堪堪露出一个头角……

“啊!!!”

东偏殿的人认出那僵硬尸身的脸后,惊惧到破口大叫。

梁才人也吓得大退三步,抖着声说道:“公公这是怎么了,这……”

“梁才人此时再来解释,未免有些晚了。”

万良凉凉地声音,幽幽地说道,“奴婢们昨夜忙前忙后,为了查这人是哪个殿里跑出来的,可是花了‘不少’的工夫。”

梁才人脑袋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好好的手下在昨晚派了出去后,现在却死了?

难道被经美人撞破了?但瞧着草包那弱不禁风样子,明显是连同贴身宫女一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难道自己手下人昨夜办事疏忽,被禁卫撞见了?

万良怎会有好心给这个才人讲解一二。

需知昨夜他在两仪殿里等陛下回来,等来的却是个手掌沾血、外袍也染得不干净了的陛下。

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哟!他好心劝陛下多进后宫走走,却近来的前后两趟都教陛下撞见了腌臜事。这回更甚者陛下都亲自动手了,倒又是哪一处的人不老实安分?

而后万良联想起昨日午后他正是在这承香殿外听了些龃龉的墙角,便也是了然了。

“梁才人,虽如今中宮尚空,后宫还没有主持大局的主子。而奴婢代为陛下操持些后宫事宜,生出了这一出事,梁才人从今日起便在承香殿的东偏殿里禁足一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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