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笠修虽然不知道先帝是怎么让摄政王如此忠心耿耿辅佐陛下的,但是他觉得感情都是相互的,陛下对摄政王态度如此恶劣,总归是个隐患,所以他便想着该怎么“撮合”这二人的君臣之谊。
叶笠修如此一说,薛清渊脑海中便浮现出月夜下小皇帝一身单薄寝衣下瘦削修长的背影以及小皇帝那双莹白如玉的脚。薛清渊面上冷峻得快要凝出冰霜来,心头却莫名地涌上一股奇奇怪怪的热流,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让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
“王爷?”坐在书案前英武高大的男人一直保持沉默,眸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叶笠修看不明白的幽深,于是他便困惑地喊了一声。
薛清渊闻言强硬压下身体里那种莫名的情绪,他翻了翻面前那些被原路送回来的折子:“明日本王要到军中练兵,怕是来不及指导陛下的骑射。”
叶笠修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薛清渊的意思,只能遗憾地点头:“也是,王爷此次离京的时间太长,军中怕是事务繁忙,那就等王爷空闲下来再说,陛下那边有的是时间。”
薛清渊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不过那只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雕工精湛的木雕。
——
从宫中出来,薛清渊并没有急着去军营,反而是带着那个下药的宫女回了摄政王府。
原本在皇宫之中就被审问过的宫女此刻显得格外狼狈,她被侍卫压着一路进了摄政王府的暗牢,暗牢正如其名,内里不仅光线暗淡,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缕缕沁入骨头的湿冷,一脚踏进暗牢,那宫女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仿佛自己是进了什么人间炼狱。
“啊,啊,疼……”那宫女被压着越走越深,突然她耳边便出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人仿佛是正在经历着什么刑罚,嘶喊的声音就仿佛是嗓子被劈开了一般,沙哑、颤抖、恐惧。
薛清渊眉心蹙起,俊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燥郁,最后他停在了一处牢房门口,里面关押着驿站中试图刺杀的林乔木。
此时此刻的林乔木再也没有了之前伪装的漂亮模样,他整个人被侍卫们用特殊的绳子捆绑在木架上,身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林乔木只是被绑在木架上,没有人对他用刑,但是他却像是在接受什么惩处一般,四肢百骸充斥着剧烈的疼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里劈开一样,他因为剧烈的疼痛,全身上下都在痉挛,手指甲陷入手心里,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诸乐山像是在研究什么怪异事件一般,站在不远的地方审视着木架上嘶喊的林乔木。
“王爷。”门口的侍卫对着薛清渊喊了一声,惊动了里面的诸乐山,诸乐山转过头抬脚走了出来,他望着被侍卫们押着的宫女,不由得咂舌:“这里面的小公子还没审问完,怎么又弄来了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诸乐山走过去抬手挑起那宫女的下巴,宫女耳边听着牢房里痛到撕心裂肺的□□,望向诸乐山的目光充斥着仿佛看见恶鬼一般的恐惧。
“这人在陛下宫中下药,就交给你来审查了,里面的这个人本王亲自来审。”薛清渊自然是看出了林乔木的不对劲,便又想到林乔木妄图伪装成他梦中人的事情,落在林乔木身上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猩红的肃杀。
“呦呵,小姑娘胆子挺大啊。”诸乐山啧啧两声,倏地松开挑着那宫女下巴的手,对着宫女身后的侍卫示意了一下,将人带进了另外一间牢房。
薛清渊在林乔木不断地痉挛中踏进了牢房之中,牢房内的侍卫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薛清渊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欣赏着林乔木疼到手指扣进自己手心里的狼狈模样。
“他这幅样子多长时间了?”薛清渊声音低沉,他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把剑,用剑尖挑起林乔木的脸,大概是怕他疼到咬舌自尽,侍卫给林乔木口中塞上了木塞,此刻被薛清渊用剑挑起下巴的林乔木已经完全陷入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中,双目无神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已经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侍卫如实回答。
薛清渊收回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尖从林乔木的下颚划出一道伤口,“啪嗒”一声剑尖上的血滑落在地上,林乔木口中的木塞也被剑尖带着滑掉出来。
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萦绕在林乔木的心头,系统迟来的惩罚刚刚过去,剧烈的疼痛感尚在四肢百骸来回冲撞,却永远不敌面前男人弑杀的眼神。
自从在驿站中刺杀未遂,被暗卫带走之后林乔木便再也没有见过薛清渊,身边只有诸乐山那个恐怖军师没日没夜的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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