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影目光坚定地看着霍梦,霍梦眉头一皱,用筷子指着柯影道:“你他妈欠揍吧,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管了!有那时间不好好学做椅子,瞎操什么媒婆月老心,这都两个月了,一天还只能做一把,真不知道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项尘为柯影辩解道:“柯影已经很不错了,他才刚学就能把椅子做成,已经很不容易了。”
霍梦:“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话了?我发现你嘴很长啊,一天就做两把椅子很骄傲吗?知道什么叫精益求精吗?知道什么叫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你天天都只做两把椅子,就等于原地踏步走,这就是在退步,什么时候做出三把再张嘴和我说话,整天叭叭的,跟鸡婆一样。”
“哎?”项尘一肚子火起,“你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野猪成了精的懒精还有脸在这儿说我?学习学习不行,手艺手艺没有,天天还没皮没脸地跑到人家林婉楼下说些死透了的人都能肉麻活了的恶心话,人家用洗脚水泼都泼不走,我都替你害臊。”
霍梦听了整个人都变了颜色,用筷子指着项尘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菜嘴还欠的人,早知道前些天就该让管超踢死你,省得你现在有嘴叭叭地跟放炮一样放个没完没了。”
项尘嗤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天天去招惹管超,我们才被你连累打得个半死,你还很自豪是吗?像你这种缺德而不自知的缺了大德的草莽痞汉,真应该关在屋子里好好面壁思过个一年半载,兴许还能恢复一点人性。”
“你、”霍梦气得手发抖,他撂下筷子,踢开凳子,一腔怒火地蹬着拖鞋就上楼了,不一会儿传来“砰”的一声响,楼上的门被重重地摔上。
项尘瞥眼看向柯影,两人对视了五秒,双双大笑起来,又怕被楼上的霍梦听见,两人憋着嗓子捶着桌子笑。
笑了几分钟后两人安静下来,项尘问柯影:“刚才你说你求霍伯伯给你哥提亲去,你真的希望你哥和林婉结婚么?”
柯影愣愣地看了项尘几秒钟,随即低头抿了一下唇说:“我只要他开心幸福,我这辈子就别无他求了。”
项尘沉默了。
只要他开心幸福,我这辈子就别无他求。
世间最纯粹的感情也莫过于此吧。
项尘捏了捏柯影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下午,项尘在削竹子的时候,看见隔壁铁栏院子里,陆媛从屋里拿了个花洒出来浇花,项尘对柯影说:“林叔和陆婶自从林婉的事发生后,都不怎么见他们笑了,脸上总是很阴郁,今天难得看见陆婶出来浇花,柯影,待会我们把手上做完的两张竹椅送给陆婶家吧。”
柯影咧开嘴点头道:“好,陆婶和林叔一直对我们家很好,好吃的好用的也送过不少给咱家,很早我就想说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项尘和柯影一拍即合,两人拿了两把椅子来到林城家院子里,正在浇花的陆媛放下花洒迎了上来,依旧是笑容满面,不同的是眼睛比以前稍微有点肿,挂着厚厚的黑眼圈,项尘说:“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椅子,送给婶婶。”
陆媛乐呵呵地接过项尘和柯影手里的椅子,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你们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真是不错,我还说家里缺椅子得去买几把,你们就送过来了,真的是太感谢了,快进屋,婶婶给你们泡茶喝。”
以前陆媛总是盯着项尘一脸慈母笑,这次虽也是笑着,但项尘总感觉不似从前。
项尘说:“我们就不进去了,您和我们两家就住隔壁,想来我们就直接来了,不会客气的,只是我们还有事忙,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你们随时过来玩。”陆媛温声笑道。
项尘走到家门口还听见陆媛在院儿里自言自语:“这孩子,手真巧,哎,我们婉儿没那个福气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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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大年三十了,这一天是一个大晴天,阳光照射在白色的积雪上,天地之间显得格外明亮,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林婉的事似乎慢慢平息了下来,路上说闲话的人也慢慢变少了。
中午吃的是面条,大年三十中午吃面条是这儿的习俗,这一天霍德没下地干活,吃饭时也没去房间看电视,而是坐在桌子上和大家一起吃面。
霍德一在,霍梦的话也变得特别少,全程几乎只听见咀嚼食物的声音。
中途霍德突然放下筷子,表情庄重地说:“跟你们说一件事,尤其是阿梦,你给我听好了。”
霍梦夹菜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眼睛看向霍德,点了一下头。
项尘和柯影也放下筷子看向霍德。
霍德说:“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就是除夕夜了,有两件事我要说一下,第一件事是关于小项和小影的,今天和明天你们俩不用忙活了,饭也不用做,由我来做,都过年了,给你们放两天假。”
项尘和柯影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谢谢霍伯伯。”
霍德接着说:“这第二件事是关于阿梦的,昨天晚上小影跟我说到阿梦的婚事,阿梦确实也老大不小了,过完年就是二十二岁了,该成家了,而且一直倾心于林城的女儿林婉,这个爹也是看在眼里的,上午我找林城说了这件事,林城和陆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小子我跟你说好了,林婉过去的事不准再提,你以后要是敢嫌弃林婉,老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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