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并不是一个好性格的人,那个收银员也寸步不让,因此,他们俩吵了起来,差点就动手了,有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拨打了保卫处的电话。

好巧不巧,今天是邵志刚值班。

刚来,他就看到了和人争论地脸红脖子粗的孙尚。

怀着某种阴暗的心理,邵志刚直接扣下了那个人,说他故意挑事,直接把他送到了警局,路上也想着法子地让难受。

就比如,在抓着孙尚手的的时候,故意下狠劲,警棍一不小心偏离了既定的轨迹,不小心拍到了他的后背上,让孙尚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没到警局,身上便满满全是淤青,疼得他龇牙咧嘴,可是,偏偏孙尚还是一个喜欢欺软怕硬的人。

——邵志刚明显不属于那个软,身旁还站着一群年富力强的同事。

孙尚连骂骂咧咧都不敢,只能像个鹌鹑一般忍着,一边嘶嘶地吸着凉气。

到了警局,孙尚恶人先告状,“我好好的在便利店买东西,这个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过来打我,骂我,你看……”

他伸手,露出自己手背上的红色印子,“这就是证据,我要告他!”

“不好意思兄弟,是我不小心太用力了,这也没办法,我是个粗人,不可能这么精细。”邵志刚塞给值班警察一包烟,“更何况,他曾经欺负过我老婆,一时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理解。”

唯一不理解的可能就是孙尚了。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从里面出来,又进去了。

晚上,孙尚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铺在地上,身子蜷缩成虾米,试图让自己赶紧睡过去。

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

他本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刚一合眼,孙尚就感到了浓浓的睡意。

孙尚做了一个梦。

俗话说,梦都是反的,没想到,在这个梦里,他连身份都反了一下。

他成了某个女人的妻子,那个女人长得凶神恶煞,还天天打他,用各种工具,皮鞭,刀,拳头……什么花样都会使在他身上。

痛苦有如实质,具体表现在自己身上出现的斑斑痕迹,还有每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着旁边人的脸,便会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女人很虚伪,总会在外人面前抚摸着自己的疤痕,说,“宝贝,你看你,平地走路都会摔着,下次小心点啊!我会心疼的。”

周围的人脸上满是笑意,仿佛再说,看,这对小夫妻感情多好啊,要不是他们这些人在,小夫妻都要亲上去了。

有人打趣道,“小夫妻嘛,黏腻点也是正常的。”

孙尚想要开口反驳,却很适时地被女人捂住了嘴,“哈哈哈,你看他,都害羞地舍不得说话了,你们呀,也别逗他了,他害羞。”

女人把自己拉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孙尚疼的连眼泪都出来了,身上又添了很多新伤。

如果说,光是痛苦还处在孙尚可以忍耐的范围内,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某天早上,他吃着那女人剩下早饭的时候,猛然产生了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怀……怀孕了?

那女人不允许自己打胎,孙尚智只能屈辱地将这个孩子生了出来。

那孩子长着青色的皮肤,鬼面獠牙,一张眼睛如同百年不化的寒冰,一出生就能说话,“爸爸,怎么样?这种感觉舒服吗?被人家暴,被人冤枉,无依无靠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孙尚很害怕这个从自己身体出来的东西,但是那个女人很喜欢,她会抱着孩子,轻柔地和他讲话,会逗他玩……在一切结束之后,又把拳头挥向孙尚。

那个诡异的孩子站在一旁,青色的脸仿佛在发光,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动画片,“痛么?还满意你所感受到的一切吗?”

孙尚被吓醒了,额头处全是冷汗,气血凝滞,身上隐隐泛着疼痛。

——像是真的被人打过一样。

而孙尚的身上,一个灰色的身影慢悠悠地飘了出来,飘向了远方。

*

当手中的背包重新变得冰冷沉重起来的时候,谭墨就知道,鬼婴浪回来了。

“干嘛去了?”谭墨把脸贴近布包,低声询问。

鬼婴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了他,还委屈屈地说,“事情是我自己做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你要是想要收走我的衣服,奶瓶,奶粉……你收吧,我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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