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斌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女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好像这十年的生活,直到现在他才认清眼前的人,“段佳美,你知道你现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吗?你让我儿子改名换姓变成一个孤儿,还要将他送出国,然后塞给我一个孤儿,就想当我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心疼执明,可你儿子伤成那个样子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一定,就算他活下来报警让警察抓住凶手然后呢?你儿子一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目光中,你金家这辈子都会被人当成话题,说你儿子曾经被人恶意报复猥亵!你全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执明这辈子也别想再好好生活。”
夫妻二人说话时,次卧里的俩个小孩一躺一站,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阿星只看到躺着无法动弹的哥哥眼角流出来的眼泪,他以为对方是身体疼了,连忙走到一旁拿来纸巾,小心翼翼的贴着他的眼角帮他擦拭眼泪,“哥哥别哭,阿星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属于哥哥的东西。”
金执明听着门外的争吵,抬眼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笨蛋,“阿星要变成我了吗?那我以后是谁?”
“哥哥就是哥哥,阿姨说阿星只是暂时的,等哥哥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再换回来。”阿星将当初段阿姨跟他讲的话,全一五一十的告诉金执明。
“砰!”
俩人说话间,那扇被人从外面反锁的卧室门猛地被人踹开。
阿星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向从屋外走进来的高大男人,紧张的张开双臂挡在床前,想要护住身后的金执明。
金斌站在门口望着那名站在床边张开双臂的男孩,下意识开口道,“儿子你身体没事啊。”
说完,他看到了对方身后的小床上,一张相似的面孔忍着疼支撑着身体探头看向他。
金斌望着那俩张相似的面孔,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爸爸,你们要将我送走吗?”
偏偏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孩苍白着一张脸询问他。
“对,执明你现在的身体必须送到医院去治疗,在你养伤的这段时间里阿星就会暂时留在咱们家里,你不是一直都想让阿星当你弟弟吗?现在你如愿了开不开心?”
段佳美从门外走进来,绕过金斌走向那张小床,将勉强抬起头来的儿子按下去,然后揭开了他身上的被褥。
这俩天为了给他处理清洁伤口等问题,金执明身上的衣服早就脱的一干二净。
被子揭开,段佳美望着他身上那些变得青紫发黑的伤口还有那道正在隐约出血的伤口处,抬头看向不远处跟木头桩子一样的金斌,冷冰冰的看着对方:“你自己看看,他这个样子还怎么去上学,下下个月公婆金婚宴会他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可能性都没有,到时候你怎么跟公婆解释?你要怎么解释他受的这些伤?”
金斌望着那道遍体鳞伤的弱小身躯,不敢相信段佳美说的竟然都是真的,金执明真的被人毁了。可他的良知还在挣扎,“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儿子。”
看到他语气放软,段佳美知道对方已经开始犹豫起来,她走到阿星身前拉着他的手,一直走到金斌面前示意眼前的小孩开口,“他当然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但是你现在还可以再多一个儿子。阿星,叫爸爸。”
阿星仰头望着眼前的叔叔,听话的喊了一声,“爸爸。”
“他这张脸……”金斌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小孩,这张脸长得跟他儿子真的太像了,甚至像到他刚才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这道穿着他儿子衣服的小孩,竟然是个孤儿。
“是天生的,那天还是执明在孤儿院里发现的这个小孩,他当时说这个孩子像他我还没注意到,没想到现在就用的上了,我将他领养在我妹妹的名下今天下午执明就用他的身份离开这里,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等执明身体一好我就将他们换过来。”
段佳美将自己的计划来回说了几遍,反复强调着安全还有这一切都是自家儿子的名声考虑等等。
“可这小孩才七岁,他还没上学吧?执明都上了二年级,他在学校里怎么装?”
金斌并没有完全被她的话彻底忽悠过去,很快就想到一些现实的问题,“还有这个孩子连我爸妈长什么样子都不认识,就算回到了老宅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到时候也会露馅的。”
“这个我来教,家里都有大家的照片,我教他认人也教他认字,学校那里我也来想办法,好在这家学校刚开学一个半月,大家对执明都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他以往的成绩怎么样,这些都让我来教他。”
这些问题,段佳美早就想的一清二楚,并且早就在脑海里盘算好了怎么解决问题。
“美国那边的医院电话多少,我再转点钱给你,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儿子治好!”金斌掏出手机想给那边的医生打电话,想再具体了解儿子的身体情况,到底还能不能治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或者变成残废等等。
“电话号码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去给你拿。”
段佳美见说动了他,眉开眼笑的松开手里一直拉着的阿星,夫妻俩来去匆匆很快从房间里出去。
阿星站在原地望着那对离开的夫妻俩,转着脚尖重新回到小床跟前望着床上的人,瞧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被子拉过头顶。
“哥哥?”阿星双手拉着被角,想要将被子拉下来,却没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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