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藏青楼。
司空寒带着寻宝鼠回屋,听到门响,苏旖梦也没动。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很快将她包围。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就见四周全是草编的老鼠,一个个围着她蹦,惊得她直接竖起来,吼:“嘶嘶嘶!”你干嘛呢!
司空寒指着那些老鼠,嘴巴一开一合地张了好几下,艰难地发出声音:“嘶嘶,陪、你。”
苏旖梦微微一呆,小混球能发声了?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几分宠溺的味道——你不是喜欢老鼠么,我给你编了好多只。
司空寒此时心里头的想法太过强烈,也清晰地传递给了苏旖梦:以后吃老鼠肉的时候,嘶嘶就不难过了。
苏旖梦:“嘶嘶,司空……”她发了一个空的音,蛇头都昂了起来,“嗷!”是因为修为进阶的缘故吗?她居然也能发出一点儿别的声音了。
司空寒眼睛一亮,指着自己说:“司、空、空、空、空……”一人一蛇像两个牙牙学语的稚童,艰难地发出声音,旁边的书灵看得直摇头——一屋俩傻子,登对着呢。
苏旖梦:“嘶嘶嘶,司空寒!”
司空寒:“嘶嘶,司空寒!”
在一人一蛇都准确喊出司空寒的名字后,司空寒幸福地将蛇蛇捞起来揉了揉,还将苏旖梦缠在手臂上,拖着她的上半身放到脸侧,与她脸贴脸。
昨日试剑时司空寒脸上也挨了几剑,这会儿伤口结痂,纵横交错在整张脸上,像是爬了几条大蜈蚣,看起来还有些狰狞。
可他神色是罕有的温柔,亮晶晶的眼睛在发光,仿佛双目里藏了一条璀璨的星河。
被那漂亮的星目晃了眼,苏旖梦也想告诉司空寒自己的名字,“苏,苏……”刚艰难地发出书字的音,旁边的书灵啪的一下砸了她的头。
司空寒压根儿没跟着念,突兀道:“云、云彩衣。”
小蛇蛇登时有点儿闹情绪了,头往旁一扭,就看到书灵已经暴躁地写了一行字:你是假死之人,他是跟叶轻舟还有多次交集的反派,你告诉他真名,很容易被注意到的!
苏旖梦挣扎两下,从司空寒的手里钻出来,吧嗒一下掉地上后恹恹地往床上游。
没游走三尺,身体又被司空寒给抓到空中,头也被掰过去与他正面相对。
司空寒不厌其烦地教她喊云彩衣的名字。
苏旖梦不太想配合,嘶嘶地吐信子。司空寒教了许久,见蛇蛇还是不会,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怜悯,仿佛在说——原来你这么蠢。
他抱着蛇坐到修炼用的蒲团上继续教,摆出了一幅不达目的不放弃,一定要把蛇蛇教会的架势。
苏旖梦一看,头皮都麻了,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成功发出了类似衣衣的音。
她只是条小蛇啊,居然能被熊孩子逼成这样。
苏旖梦刚喊完,司空寒就扬手一扔,将她直接扔回了床上,紧接着,他又徒手一抓,把寻宝鼠给抓了过去,放在他面前。
跟他出去了一上午的寻宝鼠不晓得经历了什么,被放好后,已经抬起两只前爪,快速地作起了揖。
司空寒:“云彩衣!”
寻宝鼠作揖的动作僵住,胡子都抖了起来,小眼睛里泪花闪耀。
它不过一只刚刚开了灵智的杂血寻宝鼠,修为连炼气一层都未到,有这么聪明实属不易,让它开口说话,简直是为难鼠。
司空寒面无表情,继续道:“云彩衣。”
寻宝鼠:“叽叽叽叽!”
对待寻宝鼠,司空寒就没那么多耐心了,念了三遍后,他声音就冷了下来,且刻意压低几分。
刻意压低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刺耳,就好似两柄剑互相摩擦,透着尖锐和寒意,能叫人心神不宁。
寻宝鼠炸了毛,小脸四周开始泛红。很快,灰扑扑的毛都有变红的趋势,它体内血液在燃烧,引得苏旖梦都不自觉地集中了注意力。
寻宝鼠在觉醒血脉力量……
任何一只寻宝鼠,都有成为紫金天鼠的可能,血脉力量越纯,进阶的几率越大。
对于妖族来说,每一次血脉力量觉醒,都是一场蜕变,是自我的提升,也是先祖的庇护,以及,气运的象征。
苏旖梦将自己团起来,盘成了个大花卷。这是坐正了的意思,表达对血脉觉醒的尊敬。
寻宝鼠憋得浑身通红,身子离地,缓缓飘起瞬间,又咚的一声坠地。
它血脉力量实在太驳杂了,身上出现了多得叫人看不清的异相,但每一种都一闪而逝,根本无法稳固下来。
随着血脉燃烧,寻宝鼠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蓬松的毛脱落大片,身体都变得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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