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铁门口,张牢头略有歉意的看向陈均和老青:“还请两位暂行回避,历来的规矩,都是如此。”

陈均这才看到,铁门正中的凸起,是一个罗盘,将罗盘按照特定的圈数旋转,铁门就会打开,这就是进入地牢的钥匙。

两人齐齐转过身去,听得后面咔咔作响。

“此门由应州府敕造局铸造,立在这里已经三十一年了,从未出过纰漏,开门的方法,就只有我与县尉两人晓得,除此再无他人知晓,两位进来吧?”

陈均忽然想到,掌握钥匙的就只有两个人,那岂不是在说,盗尸者最大的嫌疑,是张牢头和县尉。

不过,很快被他给否定,因为没有动机!

地牢不大,约有两丈见方,高不足一丈,正中央摆着一具巨大的青铜棺材,里面是明黄黄的液体,正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上飘出。

“两位,这就是桐油,也是由我大骊应州府敕造局督造,桐油存之青铜棺中,极少挥发,只需三年一换即可,铜尸教贼子投进去后,封棺上盖,此间再无人能进,唉,谁能想到,好端端一具尸体,竟不翼而飞。”

也许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张牢头说起时,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讶,只是稍稍有些叹气。

陈均开始打量四周。

地牢四方,各立着一颗夜明珠,照的通明,墙壁光滑,细细看过去,没有任何开凿过的痕迹,可以基本排除“肖申克的救赎”。

对应着夜明珠,还有四柄匕首插入墙壁,能感受到上面有气息的流动。

匕首是法器,四柄连接,就是一处阵法,困住地牢中的一切,如果有人暴力进入,那这阵法必然会遭到破坏,现在显然是完好无损。

如此精密的防御,真是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出去。

“这几日阵法可有变动?”陈均问道。

张牢头摇头:“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只有尸体不翼而飞,不瞒两位说,我在这牢房四十年,任何一点儿细微之差,都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地牢的确没任何的变化,这可真是让人纳闷了,不知陈都头,看出来些门道没?”

张牢头这么问,总感觉是在考较陈均,莫非这老头不相信他的破案能力,他也不是那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人啊。

“当时,是谁送尸体进来的?”陈均又问。

张牢头不假思索:“除了老朽外,就只有狱卒王二和马奎,那天正好轮到他们当值,按照惯例,他们在将尸体放下后就离开,剩下的由老朽操作,不知这有什么问题?”

“事到如今,有几人知晓此时?”陈均并未回答,继续问道。

“老朽遵照县尉大人的吩咐,未向任何一人说过。”

陈均点点头,看向老青。

这厮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连一句疑问都没有,真当他是来旅游的。

“多谢牢头了,接下来还请牢头暂且回避,我等得要施展一些手段。”

张牢头拱手:“如此,老朽就在地牢外等候。”

隧道里,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张牢头走的是足够远了。

陈均一把拍醒眯着眼睛的老青:“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没有任何想法,一切看都头大人如何做。”

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陈均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许久,老青才说到:“要不我施展通灵秘法,看看是否有鬼魅作祟,又或者有邪术施展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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