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者,也就是刽子手。

按照律令,处决犯人一般都集中在秋天,行刑者其余时候的营生,就成了卖点纸花、缝补尸体、分金定穴、算命驱邪。

总之,赚的都是和死人有关的钱。

王二和马奎先是脱衣,发现珠子,以为是陈均之物,便私自保藏,其后将尸体送到行刑者处,进行脑袋和身体的缝合,之后才拉往地牢浸桐油。

也就是说,将尸身变成人皮的,只能是行刑者,将人皮带出地牢的,只能是张牢头,只有他们两人配合作案,才能让一切成为可能。

“张牢头是我新阳人氏,真出了事,他跑不了的,倒是这位行刑者,据我所知,来此才不过一月,背景如何也不得而知,我们先去探探他的底,要是真有问题,就先将他办了,再去找张牢头。”

听了陈均的计划,老青缩了缩脖子:“那你有没有想过,行刑者就是我们要找的铜尸教贼人呢?”

陈均满不在乎道:“是又如何,正好一并做了。”

“那你还有没有想过,铜尸教是师傅炼徒弟,徒弟炼徒孙,能将王焕练成僵尸的人,必然是他的师傅辈,这等修为,你能否应对,不如从长计议吧!”

显然这厮是怕了:“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吗,不管谁来,都一并做了。”

“那要是来的不是师傅,而是师祖什么的呢,毕竟这都是有可能的,我认为,还是谨慎些好。”

陈均深刻的领悟到,老青能安稳的度过这些年,靠的不是实力,靠的是胆小,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老青这艘船就很稳嘛。

“放屁,还祖师,你当人皇大军是摆设,能让大猫溜了,就一句话,你去不去?”

老青想了想:“那我去吧,但你记住,我不出手,我只把风。”

“随便你。”

自打与老青搭档,他就一直如此,陈均都已经习惯。

新阳城南,有一条街,名为壶铃街。

在街角不起眼的地方,开着一家纸花、棺材、寿衣、入殓的铺面,行刑者韩越,就是这间铺面的主人。

晌午时分,拖着一身酒气的陈均和老青,站在铺子不远处。

陈均瞧过去,一个身形魁梧、穿着长衫的男子正坐在门口,双手灵巧的折着纸花,一个个的元宝,在他手中不需片刻就能成形。

这便是韩越,陈均以前见过他。

似乎是没听到动静,韩越一直低着头、很是认真的折着元宝,直到陈均离他只剩两步,遮住了他面前的阳光,他才豁然起身。

“哎呦,原来是陈都头,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韩越一声惊呼,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问道。

他的面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惊呼的意思,反而十分平和,不知怎么的,陈均觉得他举止神态,相当熟悉,就像是刚刚才见过面。

他大马金刀的往旁边椅子上一座,剑就随手放在一边:“自从来了韩刑者,我新阳县的丧葬生意,几乎就被韩刑者包揽,这一双手当真是巧!”

韩越走到屋子里,端来一杯茶水,客客气气的递到陈均面前:“都头,请用茶!”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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