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搁3年前,黄博打死也不会报艺校,也没有这个念头。
不说他这个长相,他今年26岁,已经熬出头,酒吧唱歌兼职舞蹈教练,一个月能赚一万多。
但看在好兄弟高湖的面子,就演了一个叫管湖的电影,《上车走吧男二号,偏偏这么一试,让他爱上了表演。
然而,工作人员一句话深深刺激了他,“非职业演员怎么能和职业演员比?简直是笑话!”
于是,他专门来考培养职业演员的学校。
“哎,哥们,北电你报了吗?”
“就报了中戏。”陆飞摇摇头,艺考生一般两头下注,北电也考,中戏也考。
黄博上下打量,“这么有信心?也是,就你这个条件,长得这么帅……”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陆飞把烟屁股丢在地上,抬腿碾灭,“中戏出演员,北电出明星。我整个人往北电一戳,哥们信不信我做个广播体操都能进?但中戏就不一样,招人可不全看脸。”
“真哒?”黄博眼里发光,心里最怕的就是以貌取人,过不了长相这关。
陆飞拧开保温杯,一边点头,一边喝胖大海。
中戏招人,主要看老师、考官,他们往往会考虑4年后的毕业大戏要演哪一出,然后用剧组选角的标准挑考生,比如《茶馆,生、旦、净、末、丑五大行当,样样不能少,像何斌、倪大虹这样长相磕碜的,就有机会考入中戏。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有戏!”黄博昂起头,激动不已。
“至少比北电有戏。”
陆飞仔细一想,印象里黄博单单北电就考了两年,都因为长相没考上,后来改报不看外貌的配音系,才如愿以偿,这回也许有机会做校友。
“入场了,入场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顷刻间,排成4条长龙的队伍,人头攒动,鱼贯而入。
陆飞冲秦海路招招手,缓缓往里走,完全不是考生的心态,像个游客闲逛。
路过小的可怜的操场,往南面,是一熘彷旧式的平房,那是声乐室,房前有着一熘的檐廊。
檐廊下面,外面的空地上,甚至操场上,都有学生在练台词。
“我看呐,这大清国是要完啊!”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勐烈些吧!”
“数九寒天冷风嗖,年年春打六九头,正月十五龙灯会,一对狮子滚绣球……”
有的吊嗓子,有的绕口令,有的朗诵诗歌,有的演《茶馆里的茶客。
不过正经人谁看这些,没走多远,迎面就碰到几个青春靓丽的女生,穿的冬装也难掩美貌,长发飘扬。
其中一个,右肩戴着志愿者的红箍,气质长相神似高媛媛,定睛一瞧,幼,余欢水的老婆?
“是陆飞对吗?”女人停步,“我叫高路,海路姐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陆飞挑挑眉,这都有安排?
报出考场号,高路把他到01号考场。
一间小教室,不算窗明几净的屋子,门外摆着十张椅子,根本不够坐,一群人站着,包括张阳,一双双眼睛就看到他们俩有说有笑。
吗的,这么快就勾搭上学姐啦?
“谢啦。”
陆飞刚道完谢,突然间,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挡住视线,黑不熘秋,跟从地里刨食的二流子一样,模样青涩,痞气十足。
“好看吧?你考入中戏,就可以追学姐。”
陆飞看清人的长相,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邓朝,回道:“免了,我有女朋友,长的还不错。”
你丫够可以啊!邓朝挑挑眉,“你多大?”
“虚岁19。”
“那你得叫我邓哥,要么朝哥。”邓朝靠在墙壁,特自来熟,“或者有机会叫学长,我也是表演系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明摆着暗示对方:快接茬吹水,给爷捧起来!
陆飞憋住不笑,很配合地点头:“好像听说过。”
邓朝咧开嘴,“嘿嘿,朝哥我刚拍完于向远导演的一个剧,于导知道谁吗,国家一级导演……”
陆飞琢磨出来,敢情他以为自己刚才在得瑟,现在他要得瑟回来。
闲扯了半天,邓朝才发觉:“那个,你贵姓?”
好嘛,得瑟了这么久都没问名字!
陆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只想一人靠墙静静,等着喊号考试,丫的这货却想再唠十块钱的,幸亏铃声响起。
“铃铃铃”
“咳咳咳,考试开始。”
邓朝立马换了张脸,不再嬉皮笑脸,站在走廊里喊出10个考号,其中正好有陆飞。
走廊里的男男女女四处张望,看着第一批敢死队进屋,气氛突变,寂静中透着一丝焦虑。
甫一进门,对号入座,陆飞排在最后一名。他稀奇地环顾一圈,两侧堆满桌椅,中间腾出一片空地,留着的桌椅坐了3个人,两女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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