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早朝议事,照例是皇后独孤绝色坐在帘子后面。
光明殿,文武大臣,分列大殿左右。
在人们的心中,没有战争,就是盛世了。
麻木、慵懒和享受,是人的天性。时间长了,人们早就忘却了战争和苦难。
太平盛世,不需要赵朴的雄才大略和英明决断,同样是冬去春来,就靠文武大臣们各行其事,日子似乎一年胜过一年。
就是因为这样,皇帝赵朴将听政事宜交给了独孤绝色。
赵朴的文才武略在帝国天下流传。
在帝国子民的心中,都认定皇帝赵朴不但武功治世第一,而且文才经世第一。
渐渐地,人们甚至都忘了赵朴是帝国的皇帝,反而记住了帝国丹青第一高手赵朴。
皇帝不管政事,大臣们有了更多的责任和权力,相反把朝廷的事情办得更妥帖。
久而久之,大臣们习惯了皇帝去画他的画,皇帝也放心大臣们的忠心,各忙各的,光明殿的议事渐渐成了一种形式。
皇后木偶一样地坐在那里,内侍苟连六照例喊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殿下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既然没有人说话,就是天下太平,无事了。
苟连六拖着尖利的声音唱道,“退朝。”
一个老臣颤威威地站了出来,“不能退,不能退,今儿个俺有本要奏。”
苟连六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秦国公,呈来。你是三朝元老,年迈体衰,皇允准你在家休养,不用朝。皇恩浩荡,你咋就不领情呢。”
苟连六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国公将手中的奏折砸在地,“呈个屁,乱世将临,国将不国。如此下去,帝国亡矣。”
苟连六温婉中带着威胁地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秦国公,你是活够了?活得不耐烦了,想造反吗?你可是三朝元老,国之栋梁,臣工们的表率,不可晚节不保啊?”
秦国公一掷手中的拐杖,“皇不是想死吗?臣,今天也想死。这帝国是怎么了,难道都成了瞎子和聋子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吗?北方的古月族挥兵南下,毁我边城。东方的鸟人,铁鸟来犯。南方的番国,起兵叛乱。西方的萨伦王国撕毁合约。帝国已是四面楚歌之势,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说话?皇呢?难道他要亲手毁掉这几百年努力换来的盛世吗?”
帘子背后的独孤绝色坐不住了,站起来,“秦国公,你是要倚老卖老吗?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别以为你的手中有什么免死金牌,在本宫这里没用。本宫说灭你秦氏一族就灭你秦氏一族,你信吗?”
“我信。即使你不灭我秦氏一族,乱世来了,帝国坍塌,哪里还会有我们秦氏一族?”
独孤绝色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杀气,“来人,解除秦国公的铁血剑,交出兵符,剥夺秦氏一族的世袭爵位。”
皇后的杀气来得太突然了,一点转折和过度都没有,太出人们的意料。
秦国公悲愤地问道,“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独孤绝色的声音像是一把可以割断喉咙的刀刃,“理由?你需要什么理由?当然有。你秦家的票号都开到萨伦王国去了,你们秦家的高利贷让多少人倾家荡产?你们秦家的私产早就超过国库了。这个理由够了吗?作为一个臣子,你知道身为人臣的基本礼仪吗?你以为这朝堂是你国公府?还是以为这江山已经姓秦了?”
一向被大臣们认为是木偶和摆设的皇后,突然间发飙了。
秦国公一下有点晕,意识到皇后这话像是要灭他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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