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密闭的里层窗帘被“唰”一下拉开,只剩下薄薄一层朦胧的纱帘,挡不住室外温柔耀眼的晨光,洒了满地的金色。

宽阔的床上有着一床绵软的锦被,一边被掀开,露出底下稍有些人躺过痕迹的床铺;另一边则稍微隆起,只有一些黑发倾泻在被子外,里面的人似乎略微嗯了一声。

“嗯”完以后,那一团被子窸窸窣窣动了动,里面的人稍有些懵然地坐起来,脸上还有些朦胧的睡意。

正是言寻真。

她是真没想到这次的这点酒就能让她难受到现在 ,所幸比上次要好些,至少没让她难受到医院里面去;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克服一下突然醉酒这个毛病,或许可以跟自己以前一样选用脱敏治疗法,等晚上睡觉之前喝点,逐渐加大剂量,就不信之后还一杯倒……

她脑海里面的思绪乱飞,只因她还记得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别的不说,原身那个渣A家中的人都很忠心,她很放心自己能顺顺利利回家。

但下一刻,她的CPU就停止了运转。

因为,虽然逆光,但拉开窗帘的那个人显然不是照顾她生活起居的李妈;那人身材窈窕,黑发尽数拢在身前,低头时露出了流畅精致的侧脸。

身上穿着一件睡袍,是蚕丝的,言寻真只能说还好自己是个好人,不然的话就那盈盈一握的腰和身姿,换成原来的渣A怎么就不会理智尽失?

她心里又是急匆匆窜上来的震惊又是怒,更多的还有对昨天后来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担忧和着急。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低头看了一眼被子下的自己。

……这么一看更是完了。

她喉间一哽,松垮的睡袍遮掩不住锁骨,腰间的系带更是形同虚设;自己这……

这……

救命了。

ABO世界,那什么是不是需要标记的?自己应该没有变成禽兽给杜醉蓝后脖颈来两下吧?!

……所以到底有没有啊?!

言寻真的脑子里面一片轰然。

杜醉蓝没有再让言寻真愣在原地,她站在窗帘旁,远远眺望着庄园里半山腰上大片的树木,似乎是被近处的风景吸引了,她靠近窗户。

她太单薄了,整个人仿佛一折就倒的玫瑰,必须要轻轻拂去上面的晨露;如果强行握住玫瑰的“颈”,就要做好被刺伤的准备,也要做好玫瑰自戕的准备。

脑海中闪过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似乎是原书中的剧情,抽痛着占据了她的意识。

杜醉蓝满脸泪痕地松开自己握紧床单的手,狠狠咳嗽了两声,似乎要把整个胸腔咳废了。

橘子酒味非常浓郁,却不是甜腻轻盈的样子,而是厚重又苦涩,泛着辛辣味,是十分抗拒的味道。

渣A的信息素是茶,不知为何口味寡淡,此刻和酒的味道混在一起,实在算不上好闻,房间里丝毫没有温柔旖旎的气氛,只有针锋相对的抗争。

渣A面色狰狞,一半的黑发撩起,另一半上有着鲜红的血迹顺着发丝流下来,看起来可怖非常:“你倒是说啊,为什么不愿意?你倒是说啊!你个贱人!!”

杜醉蓝咬牙,再能忍的人也没办法毫无芥蒂地忍受这种折辱,于是哪怕再害怕再颤抖,还是倔强地拧着脸不说话。

渣A想摸她,手上硬生生被咬出了血痕,红和白揉杂在一起刺红了她的目。

一阵发狠,渣A准备强行按住杜醉蓝的发丝,对准她的后颈进行一个临时标记。

就在她的牙靠近杜醉蓝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时,杜醉蓝猛地挣扎起来,哪怕在床侧磕碰出巨大的响声都没有停止,像只愤怒到被逼进绝境的小兽一样,发出带着哭腔的咆哮,将渣A的手打开,自己猛地冲到了窗边——

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言寻真的心被猛地攥紧,酸涩的血流倒冲进她的胸腔,这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迅速从她脑海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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