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你可以思考一下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你所忠诚的国家还是当初发誓效忠时的模样吗?是什么给予那些人勇气发动战争?他们的目的是守护国家,还是为自己谋取私利?被派上战场的人,真的渴望战争吗?这是正义之师,还是助纣为虐?”

对付兰波这种人,需要从感性出发,你跟他讲格局讲大道理是没用的。

兰波是典型的法国人,浪漫主义者,他爱着法国,也爱自由和自己。

他出生于法国的一个农民家庭,从小就是家里让人头疼的坏小子,村民们避着走的刺头。在因为异能力被挖掘后,他远走他乡改名换姓,与过去划下了休止符。

异能者在觉醒异能之后,很少人会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他们大多会以另一个新身份重生。

兰波和绝大多数被官方培养出来的异能者一样,他不懂政治,不懂经济,不懂尔虞我诈,因为教导者不会教给他这些。

工具只要听命令就行。

他们这些人的思维可能要比出社会的劳动者要天真单纯得多。

魏尔伦觉得对方的感情并不纯粹,认为对方只是为了将他教导成一把合格趁手的杀人工具。

他们的生活是无止休的杀戮、训练和奔波。学会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杀人,最方便快捷的方式逼问情报,在危险中刀口舔血日复一日。

但魏尔伦没想过,兰波与他相遇的那年也才十五岁,他那个时候已经是组织里经验老练的骨干。

兰波只是将他会的所有东西都教出去,魏尔伦需要的,他也不会。

嘛,毕竟对兰波来说,十五岁当上妈,是头胎还是独生子,孩子情况特殊,又没人跟他商讨教育理念,不就只能靠自己摸索。

新手、单亲、未成年、娃有病,四个致命标签都占满了。

偏偏养的娃还是魏尔伦,非但有情感缺失,还是个闷葫芦,什么都憋在心里,加上兰波管控欲又强,不就只能走上叛逆这条道?

孩子才四岁,还是个不知好赖,摔了跤先哭着怪妈妈没看好自己的宝宝。

是兰波的溺爱给足了魏尔伦勇气和决心。

算是孽力回馈吧。

这里和他出生的世界不一样,猎人变成了猎物,猎物变成了猎人。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被压抑在伦理道德条条框框之中。

亚弥尼不着急,体贴的给兰波留出思考的空间。

他也不用急,不管兰波怎么选,结局都只会有一个——兰波必须留在横滨。

就算囚禁起来、打断腿骨、喂药……手段无所谓,结果符合预期就行。

有点可惜,若不是他的能力对异能者无效,将兰波吞噬是最稳妥的办法。

亚弥尼会将这个问题抛出来,是因为凡尔纳联系他了。在成功撺掇美国提前派出异能者后,他们之前商议的计划没有偏移。

比想象中的快,凡尔纳说动了两名超越者加入团队,等战争再次升级后,他相信名单中剩下的超越者也会坐不住。

亚弥尼讨厌战争,他喜欢和平,动/荡是享受美食和金发美人的阻碍。好在像他这样的和平主义者挺多的。

猎人就要跟猎人玩,外行指导内行,就先合力把外行干掉!这才是最简单最迅捷的选择。

等到时候就把那些喜欢战争的人关起来,让他们自己菜鸡互啄打个够吧,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让千里之外的人去送命,哪有那么好的事,刀没割在自己腿上,他们永远不知道痛。

用他们的鲜血,制成烟花,为这个混乱的世纪划下句号。新世界才会到来。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面,亚弥尼都会兴奋得浑身红潮,不受控制的痉挛颤栗。

都有些等不及了。

*

东京,09:41pm。

“那么,今日的会议到此结束,辛苦大家了。”

结城信一是最后一个走的,高城抱着小山一般高的文件,跟随在他身后。踏出会议室的大门,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站在那里,显然是等他许久。

“恭喜结城次官升职,希望这份贺喜不会来得太晚。”他笑容亲和的说道。

结城信一脸上带着惯然的微笑,眼神诚挚的道:“您太客气了,森监察官。心意不在早晚,我都铭记于心。”

两人并排走在长廊上,森监察官颇为感慨:“想当初我还自以为是的想邀请您加入内务省,不过短短三年时间,您已经是我的上级,我还留在原地。”

结城信一摇头:“不能这么说,当初能得到您的青睐,让我颇为受宠若惊。会加入防卫省也是一个意外,虽然不在同一个部门,也期待着能与您同事的一天。”他是被防卫省的政务官直接点名进入的。

“您就别抬举我了,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出身,论能力是比不过像您这样的高材生。”森监察官自谦的说着,迎上结城信一真切的双眸,道,“我记得,您今天才二十四岁吧?”

事务次官可是防卫省的五把手,是实权之位,虽然结城信一的学历在政府中也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才三年就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一般的精英能做到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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