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不过转移话题,凤郁苏却当真沉思想了想,片刻后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挪到苏夫人面前。

苏夫人:“……”

瞅着闺女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她压力很大啊!

这种事,谁能说一定能赢,本就是输输赢赢的事儿。

苏凝也是头顶冒出一连串的不解。

她不停的瞅着凤郁苏,没心没肺的世子爷,有钱也不能这么造作啊。

思及此,苏凝避开众人目光扯了扯凤郁苏的衣袖,眼神似嗔似怒,看的人心尖儿荡漾。

凤郁苏眸色微深,苏凝身份暴露后,他依旧将他当成亲妹妹。

论花上的心思,凤纤绝不如苏凝重要。

此刻被这娇怒的眼波看上一眼,他只觉浑身不得劲。

从前,苏凝绝不会将这目光落在他这个“亲哥哥”身上。

他还在费心费力护着他,可这丫头身份互换的极其快速,早早就将自己和永王府彻底割舍。

“娘,这不可以。”祁灿涟比谁都急,苏夫人面前摆满的银元宝都在表明她今日的手气有多好。

“定亲乃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怎能在牌桌上随意决定?”祁灿涟走到祁老夫人身边,朝着永王妃深深一鞠躬:“王妃,府上却有事需处理,晚辈会处理好后再登门道歉。郡主是龙子凤孙,千金之躯,高贵典雅,我祁郡王府能得了郡主为主母,荣幸之至。”

“你已经不是祁郡王啦!”苏凝抬眉脆生生提醒,“祁郡公哦。”

祁灿涟脸色黑如锅底:“……”

长得再美,这张嘴都不讨喜。

永王妃也不想退了这门亲事。

祁老夫人做事的确有不妥当,眼下祁家被圣上责难,退亲事发,不管谁提出的都会说永王府落井下石忘恩负义。

“此事本妃也觉得不妥。”

“母妃。”凤郁苏偏头避开苏凝灼灼如火的目光,“永王府有家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世子的意思是……”祁老夫人眼神微变,“您要我儿同样遵守永王府家训?”

高啊!

苏凝默默低下头,和苏夫人眼神交汇,两人都觉得凤郁苏这一招堪称釜底抽薪。

他人或许还能答应此条件,可祁灿涟能答应么?

这可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都不放的男人,外室遍布京城,能忍住不弄出个儿子来?

永王妃觉得凤郁苏这话不像话。

凤郁苏态度强硬,在这一条上绝不退让。

“或者,按照之前的要求来?”苏凝趁着众人无话时开口,打破满堂寂静。

祁灿涟没等祁老夫人开口,双眼发亮立刻点头答应:“娘,既然世子愿意用一万两来决出胜负,我们作为东道主,何不满足?不过……”

祁灿涟抬眉对上凤郁苏,看着他慵懒讽刺的笑容心口梗然,那口血硬生生的被卡在喉咙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难受要命。

“一局怎么定胜负?若是苏夫人和赵夫人胡了,怎么算?”

凤郁苏挑眉,指尖落在桌面轻点:“阿凝,你看他都跟你学坏了,还真想玩黑吃黑。”

无辜遭殃的苏凝:“……”

她眨巴眨巴眼睛,真诚发问:“二对二?我娘和王妃赢了都算咱们赢,赵夫人赢了就算祁老夫人赢?”

“公平。”凤郁苏赞赏的笑了一声。

祁灿涟也觉得公平,可祁老夫人不乐意了:“我想和苏夫人一边。”

有她开了口,永王妃顿时觉得苏夫人奇货可居,暂且将两家闺女互换的恩怨抛在一边,抢起了苏夫人。

苏夫人单手撑着额头,右手落在膝上,捂着暖手炉,眉眼轻而一挑,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争论。

“娘,咱们帮谁呀?”苏凝挽着苏夫人的胳膊低声问。

苏夫人垂眸,捏了捏苏凝软乎乎的小脸儿:“阿凝以为呢?”

苏凝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她凑到苏夫人耳边轻轻耳语。

苏夫人眉心一跳,意外的看着她:“你确定?”

苏凝点头,“您可有法子?”

“你娘我有的实力,但若糟糕了可不能怪我,知道吗?”苏夫人点了点她秀气的鼻子,坐正后推倒面前的牌:“我一人一方,你们一起。”

永王妃:“……你拿纤儿的亲事当玩笑?”

苏夫人:“你都要把纤儿嫁给一个外室满地跑的男人了,还指责我没心?”

永王妃气红了脸,手抖的都快摸不到牌了。

这女人简直无礼!

混账玩意儿,竟然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不过是家里有钱,装什么清高?

这话激怒的不止永王妃,还有祁老夫人。

两人对视两眼,怒而理牌,也不给赵夫人选择的机会就将一对三的形式定了下来。

苏凝抬头看凤郁苏:“世子可想好了?”

凤郁苏捻起薄薄的银票,从永王妃手边拖到苏夫人面前,他道:“有劳夫人。”

“世子客气。”苏夫人摆摆手,大气的摸了牌。

第一把,赵夫人赢了 ,一万两银票落在祁老夫人面前。

第二把,永王妃赢了,凤郁苏又掏出一张,轻轻放在祁老夫人手边。

第三把,又是赵夫人……

第四把,祁老夫人终于自己胡了一把,还是苏夫人放的牌。

第五把……

……整整十把,苏夫人从头到尾都没胡,不仅没胡,还点了好些人的炮。

苏凝心急的拉着她的手腕道:“娘,我看您坐了那么长的时间也累了,要不然……”

休息一下。

“你来替我打。”苏夫人没等苏凝说完,打着哈欠起身,把苏凝按在位子上。

苏凝一个激灵,不解的看她。

苏夫人俯身耳语:“闺女,我问过柳叶那丫头,你会玩这个,还会算牌。你和凤纤关系好,你来替她解决这门亲事最合适。”

轻声耳语旁人不可知,也就苏凝能听到了。

母女两个说完,苏凝半是被迫半是无奈的坐在了桌前。

“阿凝是晚辈,这不成我们欺负她了吗?”永王妃蹙眉不悦。

祁老夫人乐呵呵的按着苏凝的手,“阿凝可想好了?上了桌可没法子后悔。”

“老夫人手下留情,我还想着能从你手上讨点零花钱呢。”苏凝理好牌,慌张的拿完牌,再慌张的往外打。

看她这生疏的手法,祁老夫人嘴角笑意更浓,心里都快笑开花了。

短短时间就得了十万两,撇去要给苏家的一万两也还剩九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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