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后雪融落,气温回暖,整个京城似乎都被晒暖,变得活跃。
走街串巷的商贩大声叫卖,时不时能见到婢女和二门外的婆子聊天,言语中带着对外头事物的纳罕与天真烂漫。
金簪偶然认出一个婢女,认为神奇。她前一天才看见这婢女和他人挑刺掐尖,精明利落的模样。哪能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可惜的是,金簪才瞧了一眼,那婢女就意识气氛不对,下意识回头,慌忙俯身行礼,并主动要求跟着她伺候。
金簪:“……行吧。”
她现在认为这个世界是悬疑解密游戏,系统或许认为是乙女恋爱游戏。而对于这个婢女来说,这个世界是一款职场奋斗游戏。
往正厅去。
要去正厅的缘由是徐文懿来送东西,祖母特地叫她一起看看。
金簪其实不是很想去,她和徐文懿最后的见面是不欢而散。但这此送东西的不止是徐文懿,还有徐家的其他人。祖母拉她来撑场面。
想到当时“我不想看见任何徐家人”的豪言壮志,以及现在因祖母之命要与一群徐家人周旋,金簪有些无奈。
无奈归无奈,现在理智下来,其实也能想明白当时她只是迁怒。
还是理智回顾徐家情况。
原东威伯已入狱,然而徐家人丁兴旺,徐文懿光是堂兄弟就有七八个。
一个东威伯倒了,不少希冀自己能和新任东威伯处好关系的徐家人站了起来。
他们不知从哪听闻徐文懿要给游府送礼的消息,便也纷纷扩充礼单。
以至于金簪去个正厅还得带上了几个粗使婆子,预备着帮忙搬点东西进库房——说不定祖母真的会收?
结果金簪刚到正厅,就见着祖母面带愠色,让侍女把那几个客人乱棍打出去。
金簪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眼看着场景,只下意识吩咐一句:“去隔壁茶房拿几根柴火去门口堵着,围三缺一……不对,这是在自己府上,不用留缝隙让他们跑,直接围起来打!”
其他粗使都懵住了,还是梦卿和几个年龄不大的侍女反应快,连忙按她的吩咐去做。
那些人本来还想往门口跑,被梦卿为首的侍女一堵,登时心灰意冷。
其中有一个想不开的狰狞神情,就怒吼着要朝金簪扑去,近乎恶狼。
“咚——”
金簪蹙眉,有些不适地看着被她踹飞三米远的家伙,抚平衣裙褶皱,微叹一口气,看向祖母:“近些日子光顾着学那些诗书礼仪名家谱册,气力减了不少。从前能让他直接飞到门外的。”
梦卿:“……小姐说的是真的。”
祖母哭笑不得地点了点金簪的鼻子,就唤人去把这些人都捆了。
接着通知京卫,通知徐文懿,桩桩件件有条不紊。
甚至还专门安排了一个人和金簪讲前因后果——
原来是来拜访的徐家人里,有人出言不逊,说游家小姐算不算圣上钦定的一女侍二夫,又说只是开玩笑两家姻亲不必在意些许两句话。
再和他急眼吧,就胡扯些没做过的话清者自清何必急赤白脸之类的浑话,并且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上纲上线,好话歹话都说尽。
祖母听得恼怒,就让侍女们把他们赶出去。
梦卿是心直口快的,听了前因后果后登时又踢了那些个徐家人一脚,罕笑道:“徐家都什么人啊?怕不是在转达徐二少爷的意思!”
祖母一瞬犹疑,看了眼金簪,才缓缓说:“徐二自小就陪伴当今圣上,长在宫中。应与徐家人不同。”
金簪不想评价。梦卿冷笑不言。
祖母身边的婢女利落地安排干净,回来后却免不了叹气:“此事不堪入耳,却不好闹大。万一被传歪,损毁小姐名声,可如何是好?”
祖母也是微叹,定神后,殷殷伸手拉住金簪的手,恳切道:“待簪儿嫁入徐家,生出两个外孙,一个继承游府,哪还会惧怕这些宵小?”
金簪抿了抿唇。
她一直听这类话不舒服,仿佛她不生儿子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玩偶。
但是在周朝这种环境,毫无章法地和祖母争这些,毫无意义。
……她是否还有别的路?
金簪瞥了眼被捆起的人,吩咐了一下:“把嘴巴塞上。”才笑道,“还两三年呢,这种人可少不了,还是一脚踹过去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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