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雪知道冯丽说的是兔子贴纸,她大声说:“谁告诉你是郑多多送的?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冯丽扭过身子看她,“那是谁送的?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你不可能买这种东西。”
这点冯丽说的没错,丰雪从小不爱贴纸这种小女生的玩意,反倒喜欢跟老爸练擒拿手。
丰雪的爸爸是上阳县的一名刑警,丰雪从小特别崇拜他,喜欢听他讲各种惩治罪犯的故事,还缠着他教她格斗术。
丰雪端茶出去,“小朋友送的,你这都要管?”
“小朋友?哪个小朋友?以前你小时候那么多小朋友玩贴纸,都没见你贴过,那时候没人送你啊?”
丰雪无语,老妈怎么这些事都能扯在一起?
丰雪说:“妈,你查户口啊?贴纸而已,至于吗?”
冯丽拍拍桌子,“二雪,重要的不是贴纸,是你和郑多多!”
丰雪听到郑多多的名字就仰头叹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丰雪,你认真一点!”冯女士脸色凝重,拿出在上阳县医院护士长的威严。
冯丽说:“丰雪,妈就把话撂这,小郑是你几个相亲对象里,我们全家最满意的,你不能任性——”
丰雪觉得不可理喻,打断她:“我们全家?妈,你说的全家包括我吗?我不同意。再说了,我早就拒绝他了。”
冯丽雷霆震怒:“你不同意就自己找一个回来!”
“我才刚毕业,好不容易留在二院,精力都在工作上......”
冯丽不听丰雪讲道理,捂住脸假装抽泣,“可怜我的女儿,二十好几年一个男朋友都没带回家过。”
丰雪这一次绝不妥协,告诉冯丽以后不会再顺应她的安排去相亲,把冯丽气得脸都涨红了。
见冯丽红着脸喘气,丰雪于心不忍,软语劝慰,送她去高铁站。
冯丽进安检前,对丰雪的态度缓和些,告诉她:“按时吃饭,小心胃疼。”
丰雪忽然想到红霜,她说以后会经常给她送便当。丰雪笑着对冯丽摆手,说:“知道了,妈你放心吧。”
丰雪握着手机,摸了几下兔子贴纸,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这么幼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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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大学第三教学楼,正在上课。
阶梯教室里,投影屏闪动PPT换页。
“所以同学们,根据十六种人格分类,大家可以看出自己适合哪种类型的工作。”红霜用镭射笔在投影屏上滑动。
讲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红霜翻到下一页PPT,笑容亲切地面向学生,“同学们,我们现在来做一个小游戏。请大家在发的纸片上写出自己的五个优势,和五个不擅长的事,然后和同学交换,看自我评价和他人评价是否一致。”
学生做活动时,红霜走到教室角落看手机,是母亲发的消息。
温菀说今天是陈钊旭的生日,红霜这个做姐姐的不能缺席。
陈钊旭是温菀再嫁后生的儿子,和红霜同母异父。
红霜想到陈钊旭,还有陈家,脸上和心头都笼罩愁云。
她不想去陈家,但是弟弟是亲的,母亲是她的牵挂,不去不行,也不和礼数。
纠结许久,红霜回复温菀说晚些去,再找个理由早点离开,尽力缩短在陈家的时间。
早上的课结束,红霜预约一个手工烘焙作坊,下午给陈钊旭做生日蛋糕。
红霜五岁生日那天,红远山晚上在苏城市图书馆加班。
那夜天公不作美,下着滂沱大雨。
红霜给红远山打电话,撒娇要爸爸快回去,她过生日必须吃爸爸做的酱方肉。
红远山慌忙赶完工作回家,想起家里的酱汁用完了,骑自行车去超市买。
结果,在十字路口,红远山车祸遇难,抢救无效不幸身亡。
那时虽然红霜只有五岁,但她认为是她非要吃酱方肉,才害爸爸遇难。
从那以后,红霜再也没有吃过一口酱方肉,也再没有给自己过过一次生日,她的生命里,每一个生日都成了父亲的忌日。
红远山去世后,温菀依靠微薄的薪水,含辛茹苦地养育红霜,直到后来温菀答应了陈翊坤的追求,带红霜住进陈家,她们娘俩的生活才变好。
陈翊坤和清贫的红远山不一样,他是一个精明的投资人,作为智晨投资公司的副总裁,拥有殷实的家底和体面的光环。
陈家的住宅也和红霜儿时住的老小区不一样,是坐落在闹市景区,琉璃湖边的别墅。
红霜去红家不能坐地铁,于是她叫了“专车”。
张钧鹤开着她那辆凯迪拉克过来,摇下前窗,问红霜:“你还给陈钊旭买蛋糕?”言外之意很不爽。
红霜提着蛋糕钻进后座,“不是买的,是我做的,手工烘焙。”
“换做我,买都不乐意,你还亲手做?红霜,这我真忍不了。”
红霜弯弯嘴角,“毕竟是我亲弟,我想着我妈开心一点就好。”
红霜的家事张钧鹤不好多嘴,开车送她去琉璃湖。
到的时候,已经快黄昏。
物业管家开小电车送红霜去陈家。
私家花园里的灯都亮了。
红霜按下外墙上的可视门铃,陈家的保姆接通可视。
这个保姆是新来的,没见过红霜,问了她几遍是谁,最后还不相信,等温菀过来确认才放红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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