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白缓缓呼吸几次,从陆政怀里抬起了头。

“谁哭了。”盛月白说。

盛月白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看着陆政,语气平稳的跟陆政强调道:“我才没有哭,是被烟熏着了,你不要随便污蔑人。”

陆政忽然垂下了眼。

盛月白顿了顿,哑着嗓子,表情狐疑道:“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陆政立刻摇摇头,绷着脸抬起了头,看着盛月白的表情很认真,从善如流地说道:“我想起来,刚才确实是我看错了。”

盛月白很怀疑的又看了看陆政。

“……”

盛月白闷了闷,把陆政从地上扶起来,都快扶陆政走到了包厢,盛月白很记仇地说了他一句:“你好重啊,吃的什么长得这么大个子。”

陆政本就频频转头看盛月白,盛月白一跟他说话,陆政就更顾不上看路了,注意力全在盛月白身上,于是进门时脚下没留意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差点直接栽进屋里。

盛月白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腰,掺着陆政进到屋里的榻上坐下。

陆政抬着头,欲言又止的看着盛月白的脸,手隔空举在盛月白手边,像是想碰又不敢碰,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盛月白终于还是被逗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陆政的额头,说:“你不要装可怜,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司机很快买了药回来。他看见对面着火后立即把车挪到了安全地方,刚走回来,就又听说老板受了伤,于是又赶紧马不停蹄的原路返回去开车去药铺拿药。

司机进去包厢的时候,发觉包厢里的温度比外面暖和许多,他带上外门,绕过门口的屏风,才看见里面的情形。

屋里烧着炭火,老板袒着上身,坐在里面的那张榻上。

司机愣了一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年轻男人宽阔的肩和劲瘦的腰,还有处于松懈状态下仍蓬勃有力的手臂肌肉。

看上去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与平日里穿着衣裳时的斯文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老板双腿之间还站着一个削肩素腰容貌昳丽的青年,是盛家小少爷,司机曾见过,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少爷此时正低着头给他的老板擦拭手臂上的伤口,而老板张手搂着小少爷的腰,像是将小少爷整个人都箍在了怀里。

司机看着,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这位美国来的大老板和盛家小少爷之间……是不是感觉有些太亲近了?

盛小少爷本就生得貌美俊秀,两人身形上又有些差距,这样贴在一起不像是朋友,倒更像是有钱人家家里养的兔儿爷……

司机忽然吓的一个激灵。

司机赶紧摇了摇头,及时打断了心里胆大包天的想法!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这样编排盛先生,小命都怕是要保不住!

盛月白垂着头,呼出一口气,唇离陆政的伤口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轻轻往陆政胳膊上吹气。

“不疼不疼。”盛月白小心翼翼摸了摸伤口周围红肿的皮肤,边摸边小声地哄,声音特别轻,像是怕吓着陆政,“还有一点儿,快洗干净了,你再忍一忍。”

盛月白找餐厅要了瓶度数比较高的黄酒拿来给陆政清洗,因为自己很怕疼,因此对待陆政的伤也极为慎重,动作小心翼翼,他怕陆政会疼,冲洗一遍便要哄哄陆政,给陆政呼呼。

“不疼,”

陆政只仰头望着盛月白,眼睛一眨不眨,丝毫不看自己的伤如何,反倒一门心思的安抚盛月白:“没事,我不怕疼。”

将陆政伤口里的灰都清洗干净,盛月白缓缓松了口气,又在旁边盆里净了手,打算继续给陆政上药。

陆政把盛月白往身边拖过来一点,手上抱得紧了些,抬了抬下巴,对站在下面的司机说:“你过来,帮我上药。”

司机连忙“诶”了一声,走过去。

司机是上虞本地人,只是被陆政临时雇佣替他开车的,本就是本地寻常人家里长大的,什么工都干过,这些自然都是会一点的,司机自己去盆里的水洗干净手,动作很利落的给陆政上药。

“少爷。”陆政喊了盛月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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