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饭,束秋还在恍恍惚惚,他以为这人一旦切回主人格后,就会维持很长时间,没想到,这就……一个早上?

这主人格其实是来打酱油的吧,哦不是,是来气他的!

想到主人格的行为,束秋立刻又精神抖擞了,可可爱爱的终小南回来了,这不是挺好的吗,至少他不用再面对男人那那冷进北极圈的脸。

手指在桌上轻点,束秋心里暗暗琢磨,正常来说,人格切换都应该有个触发机制的,他回想今天做过的事情和终晋南人格切换的经过。

应该不是捕鱼那会儿,可能是回来以后晒鱼干,那会儿他做什么了?

他剥了橘子,给阿南和摄影师大哥分了,然后他给终晋南喂,不吃,然而他干嘛了?

哦,他道歉然后硬塞来着,难道是因为被自己强迫的缘故,嗯,有可能,毕竟这么强势的人应该接受不了自己被强迫,还是被强迫吃了个烂橘子。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束秋为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发出惊叹,只是他并不知道,他一脸赞许连连点头的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像极了招财猫。

"阿秋,你在干嘛?"终晋南凑过来,好奇地按住束秋晃来晃去的脑袋。

就在刚才他下意识说出那句爸爸后,就被束秋胖揍了一顿,于是他只好改口,并且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记性很差,总是会忘记事情,会想不起来之前在做什么,这让他觉得非常苦恼。

束秋搬着板凳坐在门口乘凉,海岛虽然热,但是风也是真的很凉很爽,晒得人昏昏欲睡。

他面前放着一个大盆,里面是刚刚用过的渔网,要及时清洗,束秋万万没想到,他精心挑选的工作不仅不是最轻松的,还直接把其他组的工作都包含在内了。

看着水盆里倒影出来的人影,旁边的男人高大挺拔,眉目深刻,是一张非常成熟有魅力的脸,因为风的经过,水面泛起褶皱。

束秋突然想到,精神分裂的病患会逻辑自洽,有些会共享记忆,但很多是自成一体,也就是说,他们会将失去的时间,没做过的事情和不认识的人都找到一个合理的逻辑链。

"你不觉得你长得不像一个八岁的男孩子吗?"束秋很好奇,关于外貌这一点,这人是如何去自洽的。

因为怕被直播间的观众听到,束秋凑到终晋南耳边,问的很小声。

果不其然,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直播间磕糖女孩的警觉:

[?有什么是我钮钴禄张不能听的吗?为什么要背着我们说悄悄话?]

[小张张,快粗来,我愿意付费收听这段内容!]

"不是八岁,是八九岁,"终晋南反驳了一句,见束秋这么警惕,于是他也凑过去小声地回复束秋的问题:"我打小就长得高,骨架大,奶奶说我早熟,我查过资料,早熟的孩子长得显老。"

束秋差点笑喷,早熟还能这么用,谁家孩子能这么显老,八九岁长着一张三十岁的脸,就很离谱。

"你别笑,我没开玩笑!"看到束秋笑得不能自理,终小南自觉受到了嘲笑,立刻就不高兴了。

束秋连忙控制住面部表情,这人不管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都是个小气包,只是副人格明显要更好哄一点,看他不笑了,脸色立刻又放晴了。

看,多么阳光灿烂的孩子!

两人联手将渔网清洗完后,束秋出去溜达溜达,毕竟午后这段时间太适合打瞌睡了,偏偏他们又回不去营地,阿南家就一张小床板,属实是没招。

在短暂的接触后,束秋发现阿南家里竟然没有大人,不过他也不好意思问,感觉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应该都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和阿南确定过暂时没有工作后,束秋就领着终小南出发了,摄影师大哥见状也连忙扛上摄像机跟上。

临出门前,终晋南找阿南要了个袋子,海岛上没有什么塑料袋,阿南找了半天只翻出一个以前留下来的编织袋,因为太久没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鼠啃了个洞,细碎的织布条往外翻着。

阿南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收回编织袋,虽然不知道这人要袋子干嘛,但是人家肯定是看不上这个袋子的,他看着都觉得有些寒酸。

终晋南倒是一改之前的冷漠,笑着道谢,拿着编织袋就跟着束秋走了,徒留下因为他突然笑,而感到害怕的阿南。

两人先是去离他们不远的陈宴名小队,陈宴名和梁齐齐坐在门口聊天,是梁齐齐先看到的两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立刻高兴地对着束秋挥手,笑得像是个二百斤的胖子。

陈宴名回头就看到了束秋和终晋南,也跟着点头致意。

束秋见状也兴奋地挥手,做了一天的苦活(煮了个饭)的他欢快得如同小鸟,叽叽喳喳地扑向梁齐齐。

顺利会师的两人正要给彼此一个拥抱,就被人拽着衣服各自拎开。

束秋看着对面拉着梁齐齐手臂的陈宴名,调侃道:"呀,我们的秋名山车神这是吃醋了吗?"

陈宴名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别说我,你还被终晋南抱着呢,怎么,你们这蜜里调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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