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马车低调奢华,里面极为宽敞,防风油灯也做得格外精致。
慕时雨从衣服里取出了赫连景给她的玉坠,借着光看清了玉坠上的时间。手里玉佩温润细腻,心中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好似通过玉坠触碰到了未来。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
如果她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她做某件事。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未来的她是自愿入宫。
赫连川统一天下后,旧国余孽数量庞大,极为分散,很难抓捕。
将原四国的后宫和皇亲国戚全都收在囚笼中,锁在皇城,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慕时雨能猜出,在赫连川心里,那些人就是饵料,总是会给人惊喜,钓上一条又一条的大鱼。
至于这些大鱼会伤害到多少人,他完全不在乎。
真是个疯子。
马车行至将军府,慕时雨一下马车就看见了赫连景提着盏兔灯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小身板和其他守门的护卫形成鲜明对比。
黑炭趴在旁边守护着,若非眼里闪着光,都不会有人瞧见还有只狗。
等了许久的赫连景没有一丝埋怨,咧开嘴笑得十分灿烂,用嘴型无声喊了句娘亲,飞奔似的扑进慕时雨怀中,担忧的说道:
“以后早点回来,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很危险。”
“好,知道了。”
慕时雨心里暖呼呼的,牵着赫连景的小手往府里走,黑炭也摇着尾巴紧跟在两人身后。
两旁的侍卫对视中皆有着迷茫和疑惑,但如今留在将军府都是最忠诚的那一批,即便看到什么,也会当做没看见。
用完晚膳,姜氏留慕时雨在前厅谈话,赫连景非要等慕时雨一起睡,忍着上下眼皮打架,靠在慕时雨的腿上,很快就睡着了。
“时雨,这孩子粘你,但你也要考虑自己的未来。”
姜氏长叹了口气,手里捏着佛珠,眼里满是对慕时雨未来的忧虑,语重心长的道:
“如今你爹的官职名存实亡,将军府也只是空有名号罢了。以往巴结的人们都恨不得踩上一脚,看楚家那边毫无反应,大约是瞧不起咱们慕家。”
慕时雨调整坐姿让赫连景睡得舒适一些,让露香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他身上,看着祖母脸上岁月留下的皱纹,不想让她一把年纪了还为自己担心。
“祖母,目前我刚任职南城巡察使,忙着呢,这些暂时不考虑。”
看着祖母越来越严肃的脸色,慕时雨连忙补充道:
“如果我有心上人了,肯定第一时间告诉祖母。”
“你呀……”
姜氏对慕栖隐和慕时雨的脾气都很了解,知晓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她还是想撮合楚渊和慕时雨,试探性问道:
“时雨,你今日上朝,可在朝堂上见到楚渊那孩子?他有没有找你说话?”
慕时雨表情微凝,实话实说,“嗯,南城失火案,他给了我们一些重要的线索。”
没有楚渊的提示,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去后宫,再晚半天的时间,南城就会成为一片火海。
这么想着,慕时雨觉得,她明天应该给楚渊说声谢谢。
姜氏满意的笑了笑,“就说那孩子品性不错,才二十三岁,就扛起了整个楚将军府。唯一的缺点就是楚家其他人太过贪婪和虚荣。”
见祖母如此看好楚渊,慕时雨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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