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雨担心吵到睡着的赫连景,轻手轻脚的进到院子里,刚准备打开门就被黑炭的眼睛闪到,竖起手指示意它不要叫,谁知赫连景稍微听到响声就醒了过来。
“娘亲?”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赫连景打开了房门,努力睁开眼睛,见她没有穿寝衣,垂着脑袋,喃喃道:
“又这么晚才回来。”
“额”
方才还以一敌十的慕时雨面对赫连景有些心虚,因为知道赫连景怕她没休息好生病,怕她吐血,怕再也见不到她。
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慕时雨体会到当父母的不容易,还没洗漱,就没有抱他,将赫连川给的机关鸟拿了出来。
“这是他做的第一个机关鸟,很有意义,好好保存着。”
“好。”
赫连景伸出双手接过机关鸟,小手倒腾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原本还缩成蛋壳的机关鸟展开翅膀在赫连景手心悬浮着。
“哇!这翅膀还能收缩,我以前玩的那些没这个好看。”
到底是个孩子,白天生气不想夸赫连川,此时看不到他,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阿景,你真的才五岁?”
为什么懂得比她多?
露香已经安排好了洗澡水,没有打扰两人说话,但慕时雨已经看到她。赫连景还记得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喊父王,悄悄说道:
“是他教我的,他很厉害,就是时常脑袋疼,所以脾气不好。”
“头疼?”慕时雨看着下午还在生气,晚上就开始为赫连川说话的赫连景,感叹父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颇深。
“是的,他头疼的时候,就会把我赶出去。”赫连景在机关鸟腹部摁了一下,机关鸟薄如蝉翼,实则里面有无数细针的翅膀缓缓收起,小心翼翼的捧着。
慕时雨和赫连川的三次见面,都刷新了她对他的看法。
戴上面具的洛川就像年少时的赫连川,还没有变得嗜杀,无论对人还是对物的容忍度都很高。
从赫连景的态度看来,赫连川时不时就会头疼,而且不是一般的头疼,不然怎么可能让拥有全天下的帝王束手无策。
慕时雨摇了摇头,清空繁杂的思绪。
一件一件慢慢来
洗漱完,慕时雨把卖身契和名单放进能上锁的抽屉里。
本来还想把今天的事情记录下来,免得第二天醒来忘记了,可赫连景小小的身影就站在屋里,倔强地要等她睡着才走。
没办法,慕时雨只能乖乖躺回床上,不忘提醒道:
“好了,阿景,你也快睡觉,明天还得去书院。”
“嗯嗯,知道了!”
熄灭油灯后,只剩下几盏蜡烛,光线有些暗。
赫连景伸出手触碰到了慕时雨的嘴角,确认没有摸到血后,十分自觉地迈着小短腿回到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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