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府衙门时,他看到孙开才正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初墨站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害怕。
在得到风声的第一时间,孙开才就来了,他需要知道更多风声,知道魏旭要干什么。
太祖皇帝下令禁海,但现在魏旭的所有政策都在指向一个地方——开海。
开海是小,反对高祖的政策是大,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原本开海最开心的应该是商人,但是,现在他们是第一批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人。
无论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商人的身份,他都必须搞清楚,魏旭到底要做什么。
“来了?”魏旭进入房间,坐在主位,下人立刻端来香茗放在他身边的檀木桌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孙开才快步走到魏旭面前,指着他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太祖下令禁海,你这样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太祖有令,片板不得下海。我下海了么?没有,我只是设立一个地区,让那些洋人来这里做生意而已。没有违反太祖的法令。”魏旭吹凉香茗喝了一口,十分不错。
“难道你就不怕有人参你一本么?”
“谁?”魏旭好奇的看着他说道:“我来这里,没有动任何人,贪污案的事情我也没有追查。谁参我一本?一手遮天的严党?哼!让我弥补亏空,八成就是他们提出来的,老子现在再给他们擦屁股,他们敢参我一本么?”
“你就不怕万岁爷不高兴么?”
“跪下。”魏旭爆喝一声,孙开才的表情从疑惑到不解,最后变成了恐惧。
他慢慢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
“过来,给我揉揉肩膀。”
初墨走到他身边帮他揉肩膀,魏旭继续说道:“你怕我,是因为我对你有生杀大权,我怕万岁爷亦是如此。当今我大明最缺的是什么?遵守旧制?礼仪?万岁爷已经掌权那么多年,不需要这些玩意了。现在大明和万岁爷缺的是钱,谁能搞到钱,谁就能让万岁爷高兴。我和严党也没利益纠纷,我还在帮他们,你信不信今后我的任职宴上,严党会送上厚礼!”
“信!”孙开才满头大汗,他生怕魏旭一个不高兴就要了他的命。
“而且,很快万岁爷就会发现,福州的海盗少了。”魏旭又喝下一口香茗,“禁海已经带来了巨大的隐患,海盗大多数也都是过不下去的百姓。我能理解,我父亲虽然是个先生,但我爷爷是个贫农,他逃难时抢了人家的钱。用来供我父亲读书,只希望他能改变魏家的命运。而我父亲从小就教我,要改变天下人的命运。”
现在日本正打的热火朝天,除了战败的一些小“村子”偶尔会对大明边境下手,其他都是沿海被逼到活不下去的百姓。
但凡那些百姓能有一口饭吃,也不会被逼到去做海盗,现在魏旭给他们一口饭吃,然后配合上严厉打击,福州倭寇之患可除。
“是!”
魏旭放下茶杯,俯身看着他狞笑道:“我知道你是来打探我口风的,但我告诉你,我的口风已经明令发出去了。自己回去好好看吧!起来吧。”
孙开才起身看了一眼初墨说道:“大人,您与小女的婚约准备选在什么时候?”
“你们选个日子吧。”魏旭拉着初墨的手说道:“这么洗白的手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既然不是,就不要逼自己了。我娶你回来是当花瓶,并非是仆人。”
“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事不明。”
“说!”
“以您现在的权力,为何要与小女成婚?”
魏旭无奈叹气,“哎,那你觉得我该和谁成婚?严世蕃的女儿还是徐阶的孙女?我和那个大臣的后人结婚,就是要和参加那个政党。但和你女儿结婚,别人绝对不会这样想,明白么?”
“万一他们说你勾结商人呢?”
“哼!”魏旭冷笑道:“扬州的瘦马估计已经到了,要去看看么?那可是钱知府花了三十万两白花花银子买回来的女人,我听说是天资绝色,曼妙动人。只要我足够好色,他们连诬陷都做不到。”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和魏旭的差距在哪里,当他还在纠结于眼前的利益时,魏旭就已经在思考身后之事。
“今晚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回去吧!”
二人离开之后,魏旭去见了李氏,她在这里生活的有点不习惯,伺候了大半辈子人,如今被人伺候反倒是难受了起来。
魏旭让她慢慢适应,并责令那些仆人好生伺候,若是伤着惹着,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都是卖身的,生杀大权全部掌握在他手中。
处理完公务之后,魏旭走出房门,见今晚月朗星稀,景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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