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雁想要回答季青也些什么,可又什么都没说。
许是睡迷糊了,烧糊涂了,只自顾自地说,“见到哥哥了,也想见妈妈。”
季青也抚了抚他的眉眼,没有说话。
夏怀雁没有完全醒过来,感觉到安全后又躲在季青也怀里睡了过去。
后半夜夏怀雁总算睡得安稳,不过总要人陪着才行。
还以为他是想起了点什么,喊自己哥哥,让人想起了年少时候。
夏怀雁也是这么跟在自己身后的。
很乖,招人疼爱。
夏怀雁翻了个身,背靠在了季青也身上,发烧而逐渐上升的体温,透过衣料都是滚烫。
季青也瞧着缩在自己身边的夏怀雁,起身又去拧了条湿毛巾来。
夏怀雁醒来时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杂很乱,睡得眼睛都发疼。
今天醒来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他伸手摸了摸眼前挡着自己视线的墙壁,竟然还是软的。
“醒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了过来,夏怀雁一抬眸正好撞入对方的眼里。
他被吓了一跳,思绪却又慢了一拍,重复着季青也的话, “醒了。”
季青也微凉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跟随着昨晚模糊的场景闪着钻进了脑海,夏怀雁想起自己好像拉着季青也做了些什么。
他们,又接吻了。
夏怀雁猛从床上坐起来,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本以为两个男人躺在一起也没关系,现在好像有点过火了。
虽然更过分的事情也做过,但不应该是那样的。
“精神挺好的,看来是不烧了。”
夏怀雁听见他这么说,才迷糊想起昨夜难捱的身体,季青也好像一直在照顾自己。
“嗯,已经好多了,麻烦季总照顾我了,我今晚去别的房间睡吧,”夏怀雁背对着季青也坐着,声音有些闷,“我睡觉不太老实,这样太影响季总的睡眠了。”
季青也瞧见夏怀雁的耳尖通红,连着后颈的皮肤都透着红,虽是害羞的样子,可他对自己的称呼却又变回了那个陌生的“季总”,叫人高兴不起来。
明明昨晚还像是认出自己。
现在又忘了。
季青也问,“昨晚的事情记得多少?”
夏怀雁的脸更红,身体更僵,嘴硬着撒着不会撒的谎,“我睡着了,不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知道自己不老实。”
谎言不攻自破,夏怀雁蜷着手指,垂着眉眼,防止季青也说出更多令人羞耻的话,他立马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声若蚊呐,“我撒谎了,我其实是记得的。”
季青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撒谎,不过搬去别的房间睡的事情也暂时打住了。
夏怀雁也没有再提起。
季青也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是差不多要去公司的时间。
他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漱,又瞧见坐在床上的夏怀雁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看起来很犹豫,想说的似乎是什么艰难的难以立刻马上说出来的话。
过了两秒,夏怀雁见季青也离自己越来越远,怕自己现在不说过一会儿更加没有勇气,便一鼓作气道,“季总,我想走了,谢谢这两天您对我的照顾,我下午就会搬出去的。”
季青也的脚步顿在原地,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转身去看他。
夏怀雁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时不时颤动的睫毛,让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夏怀雁想着季青也应该是会同意的,自己给他添了很多麻烦,想来对方就算对自己再“满意”,应该也不会想要身边有个没用的拖油瓶。
他身边的人,不管是林峰也好,还是孙姨也罢,都是性格很好能说会干的人,自己在这里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他和季青也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去做。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他并没有听见季青也说话,于是抬起头来,看见季青也还站在方才那个位置没有动弹。
夏怀雁想正式些说,便从床上下来。
昨晚的复烧让他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他踩在地上的脚软了一下,向前趔趄了一小步才站稳。
“虽然很抱歉,但是夏家公司的事情,季总随意处理吧,是撤资也好,还是决定继续帮助,我不会再求季总做些什么了,不想打扰季总原来的生活所以我准备走了。”
夏怀雁瞧见男人面色不虞,冷然的脸上虽未表露出什么不满,但面部线条紧绷,是一贯严肃的模样。
夏怀雁似乎真的想同季青也撇清所有关系,对方无论是生气还是怎么样,他都只当做自己没看到。
他表面泰然自若,心里却战战兢兢,怕季青也会生气。
但一想起昨天夏席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到季青也对自己这么好,或许对自己只是“满意”而已,夏怀雁还是鼓起勇气把自己想说的说完,“等我存够钱了,会打给林先生,让他帮我转交给您的,或者您现在给我一个卡号,到时候我把钱打到您的卡里,您看您怎么方便呢?”
夏怀雁一个字一个字同他交代清楚了,认真地对季青也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躲避对方凝视自己的目光,而同样瞧着对方。
无论如何一开始就是自己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季青也面前,夏怀雁现在就想要把事情好好解决,他不会也不能再逃避。
离开这里,离开夏家,他会自己去找妈妈,从今以后再也不想待在夏席诚身边听他任何一句谎言。
夏怀雁以为季青也会马上答应自己,可等了许久,男人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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