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杰本就对季辞希私自来这里感到不满,在场的人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在他听来都是在明里暗里讽刺自己。

讽刺他江郎才尽,写不出好的东西。

这种人前些年有点笔墨的时候还好,看起还还算是正人君子,没过分的举动。可最近几年越发癫狂,外界不知道,圈里人能不知道,传闻心理上得了疾病。

接受不了一丁点不如意,不断打压门生讽刺同行来抬高自己,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自尊心作祟,看不起任何的作品,本来应该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奈何人家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好爷爷,多数人尽量不惹他,在外界也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形象。

施吟一脚踹开门,伴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节奏,可不管这么多

季辞希对她的到来有些懵。

施吟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她在。

又瞥见季辞希脚边的碎玻璃,施吟皱了皱眉,瞪了刘导一眼,转头面色深沉地看着汪杰。

“狗仗人势挺威风。”

汪杰意外之余又咬牙切齿,想着施吟背后的势力,最大限度忍了忍。

收了疯狗的气焰,寄出一个虚善的笑:“施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

虽然汪家没有施家权势大,如今也有向下滑的趋势,好歹上一辈是老朋友,他自认大度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施吟台阶下,不要给脸不要脸。

施吟迈着大长腿,坐在季辞希旁边:“傻还是聋?”

汪杰脸色有些崩不住:“施吟!”

”还没懂?“施吟喝口茶,“我说,今天你是拿□□漱口的口?或者是没漱口?”

汪杰脸色全黑了:“我指导我学生,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在你爷爷的面上,我不和你多计较!”

真是一朵奇葩,三十好几的人了,在外面惹是生非,解决不了时就搬出家长,施吟冷笑。

不想和这种人多费口舌,直接表态:“给她道歉,我不和你计较。”

她自然指得是季辞希。

季辞希从施吟突然到来的震惊里回神,看着逐渐紧绷起来的氛围,一时不知是该阻止还是该静眼旁观。

欲开口让施吟算了,眼神接触那瞬间,施吟满眼晕着温柔看着她,手背上传来温暖,她低头看了眼,施吟安抚地拍了怕她。

楞了片刻,季辞希垂眸把手收了回去,施吟没注意这些细节,和汪杰对视着。

汪杰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为了她得罪我?”

施吟不屑:“你算什么东西?”

简直是自取其辱,汪杰恶狠狠:“我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施吟,《问期》这种烂货可是你主动让人来找我改编的!是你求的我!我不是东西,你更不是东西!你这样护着她,该不会是你包养的小情人吧!”

怎么会有人如此厚脸皮,颠倒黑白的能力如此强,施吟揉了揉眉心:“怎么会请你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推荐你,我会请你?下三滥的水平,你也配?自己几斤几两没个数?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了,汪家当你是个癞疙宝,在外你就是个屁,别人放你都嫌臭。”

汪杰双目通红,气火攻心,用力喘着气,最恨有人说他没才华,手指发颤指着施吟,欲冲过来打人。

他跨了一步。

下一秒哐当一声,直接倒在了刘导脚边。

“喂!你别额我呀,我没钱。”刘导吓一跳,踹他一脚,“施吟,这怎么办呀?拉去火葬场?”

施吟懒得理刘导,躺在地上的汪杰挡路,她踢了几脚,丢了句“死不了,带去乱葬岗”,拉着季辞希走了。

外头天色阴沉,冷风呼呼地吹,施吟牵着季辞希往外走,季辞希停下,把手收了回去。

施吟楞了楞,看了下腕表,柔着声音问:“饿了没?”

季辞希神色不明,摇头。

施吟想了想,怕她憋着难受,“那我们先回住所。”

也没再去牵她 ,到了长街巷尾,两人下车,隔着点距离并排走。

安静的空气里,传来句低低的谢谢。

施吟嘴角弯了弯,侧头看着旁边有些别扭的人:“谢谢谁?我?季老师说清楚一点。”

还能谢谢谁,季辞希咬唇,问了其他的:“汪教授会不会有事?”

突然倒在地上,据她所知,汪杰家里挺有势力的,有些担忧给施吟添麻烦。

没人回,季辞希以为她没听清。

“汪教授会不会出事?”

还是没有人答,季辞希纳闷侧头,不期然对上了施吟似怨似委屈的眼神。

季辞希:?

两双眼睛就这样对视着。

施吟埋怨,红唇张合:“你为什么不问我有事吗?”

季辞希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那略微干燥的两瓣唇上,施吟话说得多,舔了舔唇,季辞希忽然觉得口渴。

“哦。”她木讷问:“你有事吗?”

施吟:……

瞪了季辞希一眼,佯装委屈:“你第一时间不关系我,竟然关心汪杰,季老师我好难过。”

啊?

关心汪杰?

季辞希楞了几秒,施吟抱怨的眼神太灼热了,没办法生疏地补充:“你没事吧?”

“哎,我能有什么事。”施吟脸变得可快,笑,“倒地的人是汪杰,又不是我,你没看见?”

怪自己多嘴。

不再开口,季辞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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